意?
墨染尘在心里打个问号,忽然听到有人唤自已,回过神就听到墨衡宇道:“想什么呢,想得这行入迷。”
关于托月的一切,墨染尘并打算告诉任何人,默默看一眼墨衡宇便移开目光,盯着茶杯里茶出神,脑海里是托月初出浴的画面,纯净慵懒中还有几分妩媚。
见他这样墨衡宇便没有再追问,安慰自已道:“弟弟大了有自已的心事,不愿与他分享也很正常。”
离王也看一眼墨染尘,淡淡道:“六公子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至于九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忧,表面上是她受尽委屈,事实皇上是有心维护,不然就不是回府闭门思过。”
“谢殿下关怀。”
墨染尘起身,果断地走出雅间。
古书玉有些不解道:“六公子怎么了,昨天还神采飞扬,今天似乎又回到从前。”
墨衡宇心知肚明却不好说,离王隐约猜到几分,只有古书玉不知道,墨染尘已经跟托月决裂,再见只会拔剑相向。
托月写完一遍《女诫》,冰儿轻轻推门进来道:“姑娘,浴汤已经准备好,今天早点儿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到花园里散步。大夫人说,花园里有一株山茶,花开得特别好。”
“好。”
托月搁下笔,走到浴室。
沐浴过后,托月淡淡道:“冰儿,今晚点一回安神香。”
冰儿愣一下点点头,倒掉香炉里檀香,重新点上安神香,托月很快便进入梦乡里。
检查过所有的窗户,到最后一扇窗正要关上,一道身影从外面跳进来,直接到床前静静地看着托月。
冰儿愣一下道:“六公子,姑娘已经睡下,您请回吧。”
墨染尘却坐在床沿,拉着托月的手,放在唇边道:“我什么也不做,只想再好好看她一眼。”
面对固执的墨染尘,冰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退出门外默默守着。托月回府时跟没事人似的,其实她看得出托月哭过,眼睛还有一丝红肿。
闻到屋内的安神香,墨染尘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枕边。
墨染尘又会一会儿,俯身轻吻一次托月的红唇,没有隔着绢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吻在她的唇上。
走出房间,看一眼守在外面的冰儿,淡淡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阿离遇上自已无法解决的问题,或者是遇上危险,记得一定来找我。”把一块玉佩递到冰儿面前。
“奴婢记住了。“
冰儿接过玉佩,紧紧握在手上。
墨染尘飞身离开,冰儿低头看一眼手上的玉佩。
玉佩为玄玉抽制,中间刻有一个“言”字,冰儿想不到是什么意思,只好先把玉佩收起。
走进房间里面,看到放枕边的小盒子,冰儿犹豫一下没有动,留下两盏灯自已房间,并决定把玉佩贴身收藏,希望那天永远不要到来。
托月是从梦中惊醒,梦中差一点看到异血脉的脸,就差一点点结果被人打断。
而打断她美梦的是墨染尘,这家伙又突然从后面抱着自已。托月苦笑一下,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可能。
正要起床上时,发现枕边有个东西,托月不记得自已睡前,有把东西放在枕边的习惯。
打开盒子,里面一块罕见的极品羊脂玉。
玉佩如满月,是铜钱的两倍大,上面只有两个字——月染。
托月忽然紧紧握着玉佩,心里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有一滴泪悄悄滑出眼角。
从定海城回来的路上,墨染尘绞断她发丝时说过,要送她一份物作为定情物,原来是一块他亲手打磨的玉佩。
冰儿从外面进来,看到托月手上的玉佩,淡淡道:“昨晚姑娘睡熟后六公子来过,他说只是来看看姑娘,奴婢便没拦着他。六公子只一会儿就离开,看神情以后应该不会再来。”
“知道了。”
托月看看玉佩,重新放盒子里面。
岂料梳洗过后却又下起雪,托月只好放弃原计划,直接到书房研磨抄写。
大夫人也打发人过来通知,说下雪了教托月不用过去请安,以免一来一回的着了风寒,托月更乐得待在书房。
“阿弥可有好些?”冰儿送早膳进来时,托月轻声问。
“还是老样子,躲在房间不肯见人。”冰儿有些无奈,托月淡淡道:“给她些时间。你要是人手不够,就去多挑些机灵的小丫头用着,横竖我们院子里人不多,再多几个人也不逾越。”
“奴婢会安排好的。”冰儿笑着应下,正要烧水煮茶时,托月拦下道:“以后这些事情我来做吧。”
“反正我要闭门思过,除了思过抄书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生怕冰儿误会她要把工作留给阿弥,托月又马上解释。
“无人能取代阿弥。”
冰儿笑着退出书房,她不希望有人取代阿弥。
托月长长呼一口气,边吃早膳边看着窗外老梧桐树,粗大树杆上也长出新芽。
用过早膳继续抄写,冰儿再进来时,手上捧着一瓶白色茶花,道:“四公子早起摘了,特意丫头拿来给姑娘玩。”
“四哥哥如今也是大忙人……”托月轻轻感叹一声,冰儿冷冷道:“四公子的丫头还说,四公子最近都在翰林院帮忙整理古史,等不忙了就过来陪姑娘说话。”
回想初回府时,四公子应轶可不是讨人喜的角色,如今却是翰林院的得力干将。
托月四下看看,道:“就摆在用膳的小几上,我抄书抄得眼睛累了,一看向窗外就恰好看到这瓶山茶花。”
冰儿麻利地收拾干净,把花瓶摆在上面,回头托月又在埋头抄写,三百遍说得不多说少不少,足够她折腾一个多月的时间,正如周先生所言早点完成早解脱。
自从闭门思过后,外头的消息鲜少传到托月耳朵里,就这样眨眼便来到桃花开时节。
府里去岁种的桃花也开了,良玉还带回来一个消息,靖王郡主不日出嫁,云三公子将从定海城调回皇城,直接安排进吏部任职。
萧盈盈出嫁的日子早定下,云齐调回皇城的事情也很合适。
良玉想一下道:“还有一件事情,闻说颐王自被姑娘打伤,就一直卧病在床,奴婢觉得有些奇怪,就让人暗中潜进颐王府调查,发现颐王所喝汤药被人动了手脚,以致伤势越来越严重。”
“找到是谁动的手脚吗?”托月问的幕后主使,良玉迟疑一下道:“是古家书玉公子,给颐王看诊的是太医,药却是从古家名下的药铺。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奴婢还没有查明白。”
古书玉是离王的人,他这么做自然是奉离王之命,离王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皇位。
颐王是皇上直接点进皇城,定然准备那天到来时使用,若是颐王因为重伤难愈,一旦东窗事发自然无法保护皇上。
托月心里十分矛盾,站在苏润的立场她恨不得皇上马上去死;可是站在应托月的立场,她必须保护好皇上才能保全应氏全族,托月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姑娘是否要提醒老爷?”
良玉也很为难,一边应氏全族,一边是旧主的仇恨。
托月思考好一会儿才淡淡道:“良玉、冰儿,应氏要是没了,我们会没有家……我想保护自已的家。”
前世早已经是过去式,前世除了母亲根本没有真心对她好,今生她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哪怕是生母已经不在世间,从记忆里仍然感到深深的母爱,而且她舍不得父亲、兄长的爱护之情。
“奴婢明白。”
良玉知道她已经做了选择。
看到托月纠结的模样,良玉含笑道:“应府不仅是姑娘的家,也是奴婢们的家。”
翌日,太医为颐王诊治就发现问题,遂让人把药渣拿过来一检查,发现药渣中多出一味不在药方中的药,经过仔细盘问后打死了一名小厮。
托月听完汇报后,淡淡道:“再看看有哪些人要防备的,我们也提醒做好准备。”
良玉迟疑一下道:“如今皇城多方势力齐聚,就算奴婢不特别留意,还是感觉到气氛越来越紧张,怕是不日就要有大事情发生,姑娘还是要早些做好准备。”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托月神情漠漠,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面上却若无其事道:“放心,我早有做准备,无论皇城发生什么事情,都能保证家族无忧。”
良玉自是知道托月的本事,当即安下心道:“姑娘说得不是,以不变应万变,奴婢觉得是再好不过策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奴婢都会站在姑娘身边。”
“印鉴很有价值,必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交换。”
托月小声提醒良玉,良玉会意地点点头,除了她连托月都不知道印鉴在哪里。
良玉忽然俯身,在托月耳边说了三个字,道:“万一姑娘要用到,奴婢又不在身边时,姑娘可以自已去取。”
印鉴所在地又多一个人知道,托月想了想道:“良玉啊,万一应府真的跨不过这个坎,你们身契就放在小阁楼里,上面还有一些银两、银票,你先躲一阵再回来看情况。”
“奴婢知道。”
良玉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有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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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略作修改,主要修改在结尾几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