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所出,是正经的嫡小姐。
比托月大半岁,自然也有着嫡小姐的傲骄霸道,出门时就对托月好一阵排揎,嫌弃托月是病秧子不肯靠近。
七姑娘比托月年长一岁,生母是应老爷的小妾余氏,论容颜算不得什么惊世美人,年纪小小却自有一段妩媚风情,弹得一手好琴,在大家闺秀圈里也颇有些声望。
两人算是同父异母,应嘉月排揎托月时倒帮着解释两句。
“九妹妹,不用紧张。”梅月见托月端坐着不敢动,以为她紧张得不会说话便出声安慰。
“谢谢七姐姐。”
托月不以为然,淡然谢过。
梅月却热情地安慰道:“有七姐姐在,保证你不会给咱们父亲抹黑。”
“谢谢七姐姐!”
面对七姑娘的热情,托月始终保持不冷不热的态度,毕竟他们不熟。
梅月却满腔热情不减,继续道:“妹妹这是头一回到学堂里听学,讲学的先生一定会问妹妹是否识字,从前是否上过学都读过一些什么书,你知道该如何应答吗?”俨然一副百事通的模样。
“妹妹该如何应答?”
“你只管往深的说,免得别人笑话咱们大房的人无知。”
“谢姐姐指点,妹妹一定以七姐姐为榜样。”托月言简意深,梅月却不曾留意。
族学就设在外宅,走路过去也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相当于托月平时步行到青云寺,回到府里就少不得随乡入族。
阿弥上前扶托月下车,小声道:“奴婢打听过了,族里请的先生姓周,据说是前丞相大人的同胞兄长,三十多不到四十的年纪,长得还非常不错,最喜欢作得一手好文章,写得一手好字的学生。”
其中“一手好字”四个念得特别重,托月马上明白她的意思,想继续过平静的日子,只能隐藏锋芒不与人争长短。
想不到这么快就跟前世打过交道的人接触,托月想了想淡淡道:“阿弥,你是个机灵的人,日后若有人提起成碧馆藏书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回答的。”
“奴婢明白。”
阿弥抱着箱笼,低眉顺眼跟在托月身后。
托月走得略慢一些,来到学堂时大家都已经坐下,只余下最末端的位置。
“九妹妹快坐下,先生马上就到。”
梅月好心地小声提醒,托月点一下头在末位坐下,这个位置除了风大点挺合适的。
阿弥摆放文房四宝时,小声道:“肯定是有人故意把坐席间距拉开,让姑娘坐在风口里,我们不如回去吧。”
“无妨,你先到外面等吧。”
托月不以为然,反正她来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左手水滴右手墨条,慢条斯理地磨起墨,托月不由感慨阿弥细心,居然还记得摆东西都反着摆。
“九姑娘怎么坐在风口里?”
忽然从头顶上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熟悉的声线让托月整个人都僵住。
托月还没回过神,就听到应老爷沉声道:“把各自的坐席都往前移一个位置,离这么远如何认真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