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在脸上,不知道在擦着什么。
林楚汉双手本已搭在方向盘上,又忽而无力地垂下,他望着正前方机械摆动的车窗雨刮,它们没有感情,好像越摆越快,越摆越快。雨越下越大,“嗒嗒嗒”地砸在车顶上、车前窗,他看着这些巨大的雨点,感觉自己被砸得千疮百孔。
“你疯了吗?”他终于说出一句话。
“我没有。”林子予探过身子,脸凑在林楚汉的脸上,鼻尖抵着他的脸颊,呼吸的气息令他有些痒。林子予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等待他的回头。
林楚汉回过头,一手捧着林子予的脸,深深地吻了她。他感觉到林子予湿润的脸和颤抖的嘴唇,她仍会轻轻咬他,他还是吮吸她的唇。
“不可以。回家吧。”他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多心疼、多欢喜都好,还是狠下心来,“你以后要过得很好才行。”
“我不需要你来决定什么是对我好!”林子予带着哭腔,太难控制自己音量,她觉得自己有些像电影里那些任性不可理喻的小公主。
“你要!而且我要结婚,我想要家庭!不是和你!绝不和你!”林楚汉依然想到年迈的父母。其实他多喜欢林子予的提议,只是偏偏他竟是这传统小镇家庭里的唯一儿子。而眼前的林子予,他根本不舍得把她放在自己毫无前途的未来中。
林子予似乎被林楚汉的果断吓到,她靠在车门边,愣住了,眼眶里塞不下的泪水像车玻璃凝住的雨滴一样自然迅速地滑落。不一会儿她晃过神来,坐直在副驾驶,拿起膝盖上的毛巾擦起了泪。她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忽然太过于理智冷静,不闹腾也不撒娇,不甜蜜也不天真。她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直直地盯着前方的雨点:“这个样子回不了家,等我缓一会儿。”她的眼睛哭得太过红肿,尽管尽力控制,声音里还是有掩盖不住的哭腔。她只要一想起点什么关于林楚汉的事情,她就想哭,她就哭,只是此时,他就在身旁。“你送我去哪里都好,我要冷静一下,我不能看到你。”她带着哽咽断断续续地说着,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拉扯着。
林楚汉似乎没懂林子予“不能看到你”的意思,开着车便往自己家走。
他像曾经一样牵她的手,走在她的前面,任风来任雨打。他们像新婚的夫妇一样,夜里一起回到共同的家。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林楚汉给坐在床边的林子予脱了鞋,从衣柜里拿出他的衣服裤子放在林子予旁边。他的房间比林子予想象的要整洁舒适,没有任何杂物,或许它们都在那一整面墙壁的收纳柜里。
淋着温暖的热水,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落在地上的水,分不清是淋浴的干净自来水还是汗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双手捂着脸,思绪万千。
“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洗。”林楚汉的声音从水中传来,模糊又清晰,林子予抬起头,捂住脸的手僵在浇落的水中,她才发现自己没有锁好门。她像是受到冒犯一般,表情有些错愕,双手交叉在胸前,遮挡着自己的身躯。而此时林楚汉正若无其事地脱着自己的衣服,缓缓地拉开淋浴室的门,“慌什么?”他似乎发现林子予的慌张,饶有趣味又沉稳地问着。林子予在他面前总是有些羞涩,此般情景,她太久不见。
林楚汉打过洗发水,仔细温柔地给林子予洗着头。她闭着眼,等待泡沫冲干净。而后她转过身,双手搭在林楚汉肩上,踮起脚抬头吻了他。
那一夜,她在林楚汉的臂弯里,感受他的酣息,她差点以为那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