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通过观察,她发现大部分地铁站内都不设置垃圾桶,大概是因为在这些公共区域里,大部分公民其实是没有公共意识的。很多人以为垃圾不乱扔叫作“公德”,但是很多时候有的人只是想把自己手上可扔可不扔的垃圾扔掉,而不管垃圾桶是否已经满了或是否有条件容纳再多的垃圾。
那些垃圾已经堆成山一样的垃圾桶以及继续往垃圾桶附近、周围扔垃圾的某些人,给从众的公民一个继续再往垃圾桶周围或垃圾堆上扔垃圾的条件,也给城市清洁工作带来更多的麻烦。
这个时候,堆高的垃圾会掉落,继而在地上污糟地蔓延开来。公民所谓“我没有乱扔垃圾”,其实仅仅只是把垃圾放在垃圾桶周围,这和乱扔垃圾没有区别——因为垃圾最终没有到达它该去的地方。人们所该做的事情是保证其保护环境的行为是切实地保护环境,那是一种保证。
反过来说,“日本人爱捡垃圾”这件事被用来调侃。其实很多时候,力所能及的事情很多。小到将垃圾放到适合恰当的地方,大到去帮助处理一些公共垃圾,而其实这些公共垃圾都甚至与自己利益直接相关。
或许不设垃圾桶是最好的,因为有人只知道“垃圾投进垃圾桶”,而甚至把“垃圾桶”的概念给泛化了。但是最惨的是,人们还不算知道什么叫“乱扔垃圾”。
林子予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喝完的咖啡塑料杯,正想找个地方停下来接电话,裤子口袋中的手机便停止了震动。
“我在地铁上了。半个小时吧。”她给刘杉回复信息。想着地铁上没有信号,她庆幸省去了说话的力气。
“行,那我和印印先逛逛,等你来!”刘杉附上一个拥抱的表情包。分别已久的友人就要重逢。
刮风、降温、零下,冻得僵硬的手依然外露,路上堆积白色的雪,商场门口有小孩向父母闹着要吃红色的冰糖葫芦。
这一切太熟悉也太陌生了。
“新婚快乐我的印。”林子予一见刘敬印就丢了行李,上前紧紧拥抱,如此祝福,她都忘记要说一句“好久不见”,就好像她们从未离别,如今这也不算是重逢。她又把手伸直搭在刘敬印肩膀上,给自己与刘敬印之间留些距离,好让自己打量许久不见的闺蜜,也好给彼此间一个对话的空间,“你嫁给董和云,那孩子是不是就要叫董事长了?”她一点也没忘记她们曾在宿舍开过的谐音玩笑。
“我呸!人家这才结婚!哪来的孩子!”刘杉在旁翻了个白眼,一边自然地帮林子予拉过行李箱。林子予回应了一个白眼,再次含情脉脉地看着刘敬印,“我的妈妈啊,你真的要结婚了!”
刘敬印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也有些羞涩,粉嫩的脸上有些淡淡的妆容,显现出恰好的又成熟的女人味。她摸着林子予的头,“可爱,你们猜得可准了!”林子予想起曾经就在宿舍闲聊过,印印可能是宿舍四人中最早结婚的一个,如今现实如此。可是那个自己最早成功的预言,到底可能吗?感受当前重聚的三人氛围,她不禁有些失落,一边暗自神伤于自己的未来,也一边猜想着李晖雨的动态。
“那你和任书彬啥时候结婚?”坐在直冒热气的火锅前,刘杉涮着毛肚,问到林子予。
“对啊,我们还说等着你结婚了,去参加婚礼、喝喜酒的时候去广东玩个几天,这怎么还没消息呢?”刘敬印附和着,把煮熟的肥牛捞起来,夹了好些给林子予。
“这你才刚结婚呢,那轮得到我?”林子予夹起浸满汤水的生菜往口里送,差点烫到舌头,立刻又放下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口酸梅汤。
“你赶紧的,这我已经结婚了,也该到你了,刘杉你就努力努力,好好找对象吧。”刘敬印还在往刘杉和林子予的味碟里乘熟透的肉和菜,自己好像还没怎么动口吃。
“你就赶紧吃吧你!”刘杉抢过刘敬印手中的汤勺,扯了扯她的衣服,让她坐下好好吃饭。
林子予笑呵呵地,想起了好多曾经一同进餐的时光。她有些感慨,不知不觉地,当时一起醉酒欢歌的少女都成了谈婚论嫁的女人。
她想起了曾经清水镇里的好闺蜜邝洛婷,想起初中的同桌张可可,想起多才多艺的叛逆少女李渊乔,想起志同道合的才女胡潇、罗悦然、叶乐仪、柯晓君,想起大学中的同乡知心老友吴希澄、赵景薇,想起平时默默无言的李晖雨……这些漂亮的女孩们如今都怎么样了呢?她们或有些联系,或是偶尔在朋友圈里看着动态,互相之间都没有通报喜事或是抱怨生活。
转念一想,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女孩,再主动加她好友,对她展开虚伪的问候,展现生活的娇俏。她看有些女生发出来的照片那么美好,看她们平时那么天真,暗自讽刺她们曾经背地里毁人毁得有多邪恶。看着许瑞彤、庞媛媛、刘瑞、孙蕊、陈欢欢、卢佩仪、孙欣怡,她又想起不再可能有关联的秦莹、陈美枫……
这些女孩子如今都成了什么样的女性?她们过得或好或不好,办喜事或有丧事,都不会通知林子予了。她的那些同龄女性有的早有一番作为,有的已经成婚,有的甚至已经好几个小孩,还有的碌碌无为、一事无成,整体想着钓金龟……那些她人生所碰到过的女孩,也许都不再会想起她来,她也不会成为她们婚礼上的伴娘或者宾客。而眼前她能如此确定的是——她真的要参加刘敬印的婚礼了,而刘杉也正在身旁。
“我要和任书彬分手你们怎么看?”林子予夹起刘敬印乘来的牛肉,顿在半空中,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