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归澈转头望去,再三确定,林远泽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林远泽身形一僵,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已经含糊不清的说“没……”,他猛然停住,将葡萄咽下去后,轻声说道“没什么事,不严重的。”
神色无辜,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转过来与凌归澈对视。
凌归澈眉头一皱,往他那边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压根没注意到,林远泽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
马车有些小,凌归澈伸展不开,只好膝行朝林远泽爬了过去,乡间小道没什么人,也不用怕损了他的形象。
“你看看你,我就说怎么闻到一股子血味,叫你遇事要和我说,成日憋在心里,你开心了?”
凌归澈坐在林远泽旁边,伸出手在他身上摸索,试图找出受伤的地方,嘴里也不忘斥责他。
林远泽笑不出来了,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师尊微凉的手,在他身上摸索,每经过一处就起鸡皮疙瘩,被碰过的地方也渐渐开始升温。
偏他师尊还无知无觉,一直往他身上摸,快要整个身子靠在他的肩膀上了,说话时的气息吹在他的脖颈引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师……师尊,到了……要到了,到城里再说好吗?”
林远泽喉结滚动,说出的话带些沙哑,他几乎是哀求着说出这些话,他实在是要控制不住了。
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狠狠的抱着师尊,将他压在身下,堵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林远泽晃了晃头,怎么又在想这些事情了,亵渎了他的月亮。师尊说了,道心不稳,难成大器。
不准想了,林远泽,不能这样臆想师尊,这是大不敬,大逆不道,欺师灭祖,枉为人……
林远泽一边在心中唾骂自己,一边状似无意的支起一条腿,挡住他师尊火热的视线。
凌归澈叹了一口气,徒弟大了,小时候打雷下雨就自己躲在被子里抽泣的人已经不在了。
不过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永远不会主动说。
现在碰都碰不得了,真令人伤心,突然觉得自己不被需要了。
半晌,在林远泽暗中灵力的加持下,他们很快就到南浔镇,南浔是烟雨朦胧之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坐落在山谷中,易守难攻的地形,得天独厚的优势,使的这里长年都在雨雾中,一层层的房子依山而建,远远看过去,令人心驰神往。
凌归澈看见南浔镇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熟悉,这层层叠叠的山景,不就是桃核上雕刻的那一幅绝美画卷。
林远泽跟在凌归澈身后,看他一路上轻快的脚步就知道他师尊很喜欢这里,两人穿过雨声嘀嗒的石板路,走上圆拱桥,桥下一叶扁舟慢慢划过,船上的铃铛叮咛作响。
凌归澈只觉得心中郁结的气,都在一呼一吸间融入了眼前朦朦胧胧的雨雾中,他拉住林远泽的手,两人一起在石板路上并肩而行,两边是滴落下来的雨声,伴随着清风吹起雨丝,奏响奇异的颂歌,好似天地间的远行客。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迷蒙的雨雾中,身后一位少年的身影也随他们一同隐入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