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我以为我爹会像以往一样瞪着我,谁知道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我追寻许久的赞许和骄傲。
凌伯父看着我们的样子,轻叹一口气,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安珉锡眼神里突然充满了落寞,望着归澈的背影一字一顿的说
“清和仙尊竭尽全力才将你救下,饶是如此你也昏迷了一个月,我都活蹦乱跳了你才勉强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凌伯父有没有同意你下山,直到我点头你才又晕了过去。
那件事之后你的身体更加虚弱,天生体弱多病加上后来寒气入体你整整躺了半年,去了一条命才得到的机会,为了你这个徒弟你放弃了。”
“你甘愿受戒律堂的百鞭之刑,甘愿舍去一身仙骨,断绝关系,只为求的下山的机会,被现在的你当做是过去的事情,三言两语带过。”
凌归澈转头看向坐着的安珉锡,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那个看起来无比寂寞的人,嗫嚅半天只说出
“对不起”
安珉锡听见对不起,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凌归澈面前
“对不起,你没对不起我,你应该跟几年前那个死去的人说对不起,是固执的守着下山的信念的他为你换来的机会,却被你轻言放弃。”
凌归澈眉眼间尽是忧愁,看着情绪激动的安珉锡说“对不起,我是背信弃义,但我无悔亦无憾”
安珉锡瘫坐在凳子上,眼里愤怒的光渐渐熄灭。就那么看着眼前人,许多的话在唇齿间游荡最终被他咽下。
凌归澈将之前的糖拿出来,放在他手上
“原谅我,好嘛?还记得你一直问我那时为什么阴你吗?当初你拿了我最后的糖我边跑边哭,不是因为不想让你吃,而是因为那糖是我娘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我自小就独自在凌云峰长大,长辈们都忙,很长时间凌云峰几乎没人有时间和我说话,我就那么自己和自己玩。
偶尔和山上的猴子说说话,其实我还羡慕过猴子,起码他可以想去哪就去哪。那时觉得凌霄宗真小啊!我能一眼望尽,后来我慢慢的有自己的朋友我和他说话,和他分享猴子从山下带回来的东西,虽然他从不回应我。
然后被戒律长老发现了,押着打了我五十鞭后,朋友也不见了。宗主说我着了魔,生了癔症,我躺在床上只能望着一成不变的风景发呆时,宗主给了我一包糖,说是娘亲留给我的。
我很开心我也有娘亲。其实后来你将我的糖吃掉时。说实话我真想和你拼了”
安珉锡静静的听着,听到要和他拼了,扯起嘴角张开双臂笑着说“来啊,现在也不晚。”凌归澈摇摇头,轻笑一声打开一颗糖吃起来,声音也含糊不清起来
“后来,我想了想和你打架是一定打不赢,便跑去告状,看见宗主那刻我终于忍不住了。原来我还是会盼望有人关心我给我撑腰。
我还是对他有所希望,所以在你要我解释时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后来你被打的那么惨是我没想到的,原来安岛主的脾气比宗主还大一些。”
安珉锡站起来走了走,绕道桃树苗旁靠着鱼池道“我一直以为你故意借一颗糖阴我,是因为初见时我让你叫哥哥。
我爹早在来时就告诉我不能欺负弟弟,他身体不好要让着他,当他看见你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哭时,还以为我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凌归澈走到他身边“没有阴你,我从小哭多了摸索出来的,哭的时候不能出声,不然会惹得别人厌烦。我只是习惯了无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