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诧异地看着夏莜,“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哪一点表现出对裴斯年余情未了了?
“你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不是还忘不了裴斯年是什么?”
夏莜满脸的不解,“裴斯年从来没对你有过特殊关照,甚至对你的态度比对别的女生更加恶劣,怎么你就非他不可呢?”
唐娇摇头,“我没有非他不可。”
夏莜啧了声,“那你锲而不舍的追他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对他只是像玩征服游戏似的,打通关上瘾了。”
唐娇长舒一口气,用感慨地口吻道:“我追的是失忆前的我。”
“失忆前的你?”夏莜不太理解,“这和裴斯年有什么关系?”
唐娇自己也说不清楚,“我的记忆告诉我,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夏莜下意识问:“有多重要?”
唐娇扣弄着手指,语气闷闷:“比我的命还重要。”
“啊?”
夏莜一出溜爬她床上,“你说他比你的命还重要,那你怎么忽然就想开了?”
唐娇沉默半晌,轻声说:“我不想当舔狗。”
夏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确定是在说自己吗?”
当了那么久的舔狗,才说不想当舔狗,这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吧?
唐娇扯了扯唇角,“或许是被人下了降头。”
夏莜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的有道理!”
要不是被人下了降头,不想做舔狗的唐娇不可能那么舔!
唐娇没说的是,她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形象如何。
从始至终,她在乎的就只是裴斯年。
那个戴着她亲手用稀有矿石雕刻出的吊坠,出现在她面前的青年。
即便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她的心却仍清楚的告诉她。
那是她要用生命守护的存在。
唐娇一直坚信自己心底的声音不会错。
直到亲耳听见他说,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个微不足道甚至令人生厌的舔狗。
她没有办法说法自己,这样一个对她弃如敝屣的人,会是她愿意牺牲一切都要守护的存在。
攒够了失望,放弃,是必然的。
夏莜不知唐娇复杂的心思,见唐娇在提起裴斯年时,眼中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光,她终于确信唐娇是真的放下了。
夏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失恋的朋友,只能劝她向前看,“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唐娇对此很是无奈,“我和裴斯年早就结束了,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夏莜挠了挠头,悻悻然道:“我这不是以为你又间接性放弃吗?”
唐娇点头表示理解,“我有前科,不怪你。”
见她这么善解人意,夏莜顿时愧疚了,“我要是知道你被狗男人伤的这么深,我第一时间就应该安慰你的……”
夏莜为了赔罪,拉着唐娇去喝酒。
“我自罚三杯!”
进了酒吧,夏莜咕嘟咕嘟灌了三杯酒。
唐娇怕她喝多了不舒服,想拦着她,却被她阻止了,“你不要拦我,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她把吧台上的鸡尾酒点了个遍,豪横地冲唐娇挥挥手,“娇娇,喝!”
唐娇对自己的酒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的酒品就是没品。
未免喝醉后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她是能不喝酒就不喝酒。
奈何夏莜太磨人,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唐娇象征性的喝了几口。
几口几口又几口,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夏莜喝得晕晕乎乎,见唐娇忽然一巴掌拍裂卡座上的矮桌,瞬间就酒醒了大半。
“娇,娇娇……”
她哆哆嗦嗦喊着唐娇的名字,试图让这个破坏狂停手。
然而喝醉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无论夏莜怎么喊,都没能让一拳一个大窟窿的唐娇停下来。
喝醉的人似乎被她吵得烦了,凉飕飕的眼神扫过去,让夏莜有种脖颈一凉,立马就能命丧当场的错觉。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夏莜只能放弃劝说,怂兮兮往角落里躲。
店内的调酒师和服务生听见了动静,远远围观过破坏现场后,默契地躲到看似安全的角落,和夏莜挤在一起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