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的赏赐虽然丰厚,但李平的消耗却更加巨大,坐吃山空显然是不行的,因此他必须还得想其他的法子聚拢财富。
所以,宋宝来就是再“没空儿”也得出庄子去做大买卖。
襄阳城东数十里处,汉水的南岸,宋宝来要到这里必须得绕个大弯儿。
但他又不得不绕,因为基本没有商船愿意穿城到凶险的城西去。而想做大买卖又只能找这些敢于在战乱中行走的大商船,只有他们手中才有足够的货。
宋宝来到达这片平常无人的江边时,早有两艘大帆船在这里等候。
只不过,这两艘大帆船都离着岸边还有段距离,只有一条小船靠着岸边,船上的四个持刀汉子也警惕的看着远方而来的车马队。
等宋宝来的车马队离岸边百多米停稳后,一个骑手到那小船边说了几句话后,那四个汉子才护着一个中年瘦管事模样的人下了船往车马队这边而来。
骑在马上的宋宝来一直紧张的看着对方、看着那两条帆船,他并没有下马,而是任由他这边的一个管事与那边说话。车队周边的百十名从部队抽调来的官兵都如临大敌般的保持着戒备。在宋宝来身旁同样立于马上的马兰更是不断用眼睛扫射着周遭的一切。
掀开一辆马车的遮盖,在满车数十个中号瓦罐中选了七八个打开,又亲自尝了尝每个瓦罐里面的细面儿之后,那小船上下来的瘦管事始终绷着脸的终于放松了下来。
至于另外一车,他却没有去验。
他对身边的一个汉子交代了几句,那汉子跑到岸边对江水中的大船喊了起来。不久其一条大船就靠上了岸边的简易小码头,但另一条仍然未动。
这年头,兵、匪、商很多都不分家,没什么可相信的,所以大家都非常小心。
樊城和襄阳以东这样破败且简易的小码头有很多,沿江遍布数十里,大明繁华的年间这里船队络绎不绝,一位难求。只是目前却早已数里无人,不多的船队也都靠城边而聚。不过,这倒这也方便了这种不想引人注目的交易。
当那大船靠稳后,船上又下来了二十来号持刀矛之人,然后才有一担担的货物开始卸下。
看对面已经卸货,宋宝来挥了挥手,他这边的管事也跑到了那小码头上去验货。
等那管事也挥手示意没问题后,宋宝来转头对马兰说:“下马,带十个好手跟我过去,其他人留在这边。”
在马兰的错愕中,宋宝来无奈的又追了一句:“快去召集人手。如果只这么交易,我还来干嘛?看你们摆阵仗么!”
“可这太危险了吧!”马兰还是迟疑着。
“怎么,是怕了?还是觉得你护不了我?”宋宝来讥讽的说。
马兰的脸一下被刺激的有些发红,他咬了一下牙道:“长官,我马上安排,您稍等。”
等宋宝来带着人到达岸边亲自看货物时,那原来小船上的瘦管事当即与宋宝来这边的管事小声嘀咕起来,然后他身边的一个汉子就窜上了码头上的大帆船。
很快,那一直升着帆的大帆船上就下来了一个中年富态之人。
他一见宋宝来的面就打拱作揖道:“原来是宋大人,失敬失敬。”
“哦!原来是徐员外,失敬失敬。”宋宝来在他这边的管事给他咬完耳朵后也学着打拱作揖。
一番谦逊之后,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宋宝来用员外来称呼这商人有明显的尊敬之意,毕竟宋宝来是官军,不可能用更尊敬的“大官人”之类的言语来称呼一个商人,更不可能去与之称兄道弟。用员外这个中性以及大多数地主富商都能捐出来的身份来称呼已经很客气了。
“把兵器都收了吧!宋大人都在这儿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姓徐的商人话音一落,船下的那二十多名持刀矛之人就立即全收起了武器,他能作主的身份显然不是假的。
当然徐姓商人敢这么做,也是出于他丰富的阅历,他还不至于把宋宝来看走眼。官军的头头都已经不惧危险亲自到了船边,诚心已足,他若不也采取和善举动反显得他们这边有鬼了。
少了公开的戒备,双方的情绪都更加放松。
此时,宋宝来这边的管事开始一包一包货物的挨个进行查验,而徐姓商人那边的管事也带人去了车队那边一罐一罐的检查。
价虽然早已提前议好,货物总量也早已明确,但双方今天仍然要一样样的过,以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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