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牵手

    戚阿宥愣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屋顶上要比下面凉快的多，但牧杳绝对不会是闲来无事上来乘凉，于是戚阿宥问道：“少主，有——”牧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瞭望亭说道：“上的去吗？”戚阿宥目测了一下高度，心底暗暗发怵。瞭望亭原本就高，屋顶到它的距离远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更何况戚阿宥的轻功本就参了假，这要是失足摔下去，不死也残废。

    见她犹豫，牧杳又道：“把手给我。”戚阿宥又是一愣，犹豫着将手伸了过去。牧杳紧攥住她的手，未等她回过神来，就被牵着向另一边屋檐跳去。戚阿宥心生害怕，被抓着的手也用力回握着，不敢有一丝松懈。

    耳边的风掠过，戚阿宥心里又升起那种异样的感觉，低头看向那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竟想让时间就这么一直延续下去——

    “抱紧我。”牧杳扣住戚阿宥的细腰，使二人紧紧贴合，抓住树上的绳索，脚下一空，朝瞭望亭方向荡了过去。戚阿宥哪里敢顾其他，两只胳膊紧紧环住牧杳，脑袋埋到他的胸前，紧闭着不敢睁眼。牧杳强有力的心跳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感受到腰间大手的温热，瞬间耳朵发烫。

    牧杳抓住栏杆，翻身跳上亭子，低头看着怀里的戚阿宥，心里划过一丝愉悦。戚阿宥的心情并不甚美丽，落地的一刹那才发觉自己早已腿软。但当着少主的面又不好如此尴尬，忙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佯装镇定地问：“少主为何来这里？”牧杳见她向后退的动作，微微皱眉，冷淡地回道：“看风景。”“！”老娘玩儿了半条命合着是陪您来看风景的？！戚阿宥气不打一出来，可她偏又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于是压着火气说道：“少主说笑了，这么晚来瞭望亭定是有什么事吧？”“就是看风景。”牧杳又欠揍地回了一句。“……”老娘杀了你。

    牧杳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亭台院墙后飞快隐去的一抹身影，饶有兴致般眯起眼。戚阿宥被眼前的灯火通明吸引，扶着栏杆向下张望，仿佛置身一片灯海。北山牧家真是阔绰，每天都跟过节一样张灯结彩……戚阿宥突然想起什么，然儿姑娘——原来是为了定亲，才这么热闹。她顾自露出苦涩的笑意，又抬头眺望东南方向，几十里开外的齐家，又该是怎么个状况，牧家定亲，师父和师兄应该会前来祝贺吧。

    “你多大了？”牧杳扶上栏杆，语气平淡地问。戚阿宥没想到他会主动找话题，轻声回道：“回少主，十六了。”牧杳没有回应，二人各怀心事开始沉默。夜更深，戚阿宥觉得有些冷意，抬头看向牧杳。牧杳刀刻般的侧脸映在在她眼底，她就是克制不住的想靠近他啊，怎么办。牧杳扭头见她乞求的眼神，终于开口道：“回吧。”

    牧杳正要握住她的手，戚阿宥默默地避开了，小声说道：“少主，我可以试试。”牧杳没有坚持，纵身一跃，抓住绳索飞到对面屋顶上，又将绳索扔过来。戚阿宥抓住绳子，一咬牙一跺脚，使劲浑身的胆量荡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屋檐边缘，使得整个身子踉跄了一下。牧杳想上前扶住她，戚阿宥快速站稳，轻快地说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