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怀疑。
似乎想到什么,大嬷嬷脸色发白,悄悄道:“皇后娘娘以前最疼爱的,就是九殿下了,怎么会如此视而不见,不闻不问?我贴身服侍娘娘二十多年了,恐怕比娘娘还了解她自个……”
九皇子也有几分失落。
张真人微微一笑,道:“烦请嬷嬷领我们到各处看看。”
大嬷嬷有些不情愿,但碍于九皇子,还是恭恭敬敬道:“真人请。”
九皇子安抚道:“嬷嬷别怕,张真人是有真本事的人。”
九皇子对于谢嘉树迷之信任,思忖着,张真人作为师父,只会更加厉害。
张真人见他眼中无限敬佩,有些汗颜。他手持罗盘,当先入内,认认真真地勘察。
四人将凤梧殿转了一圈。
张真人就拉了谢嘉树到一旁,悄声讨论,才走回来,下了结论:“的确有咒餍痕迹。”
九皇子一脸凝重。他虽有察觉,得到确认还是心情沉重。
大嬷嬷却不以为然,觉得张真人是按照他们的话推测的,且不知谢嘉树与他说了什么,他才敢断言。
大嬷嬷见惯宫中阴私,不由想深了些……靖安侯府这是要做什么?
张真人缓缓叙述着:“凤梧殿周围被人布下阴邪阵法,其中融合了皇后的生辰八字和身上之物,其他人不明显,皇后身体却会受到影响,进而影响神志。”
大嬷嬷疑惑道:“不知身上之物是指?”
张真人解释道:“毛发、血液、指甲皆可。”
大嬷嬷神色大变:“真人的意思是,凤梧殿有内鬼?”
只有贴身服侍之人,才能取得这些东西。
大嬷嬷恼怒万分,目光在九皇子与谢嘉树之间扫过。她已怀疑张真人是受谢嘉树指使。
靖安侯府是想做什么?插手到皇后宫中?
当务之急是破除阵法。张真人也不在意大嬷嬷惊疑不定的目光,顺着谢嘉树的指引,一路寻找阵眼所在。
他们来到殿门口的梧桐树下,察觉到微妙之处,正要检测是否阵眼所在。突然,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忽然炸开,无形气劲向张真人袭去。
张真人大惊失色,正要急退躲避,就见谢嘉树伸手一拂,那气劲竟瞬间被飞弹回去,噼里啪啦打在梧桐树上,几人合抱粗的树身被炸开一半,颤巍巍地摇晃着。
大嬷嬷瞪大了眼。
九皇子忙走到谢嘉树身边,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谢嘉树掏出两张黄符,分别递给大嬷嬷和九皇子,解释道:“布阵人在阵眼处留下了法力,守护阵眼。你们拿好护身符,以免危险。”
大嬷嬷愣愣地接过平安符。
谢嘉树又掏出几张符,贴在阵眼周围,空气霎时一清,仿佛浊气尽消。
大嬷嬷之前并不觉得凤梧殿空气多么污浊不堪,此时却全身一激灵,浑身清爽。
张真人再度聚力,欲毁去阵眼,周围却突然响起纷沓的脚步声,周围明明无人,却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地上也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红色脚印。
阴兵?
张真人几乎吓哭了,强撑着气势靠到谢嘉树身边,问道:“嘉树,怎么办?”
九皇子见状,疑惑地看了眼张真人。但他很快也被吓住,无暇再想。
“雕虫小技。”谢嘉树如今拥有净化青莲,最不惧的,就是邪物。只见他周身金光乍起,不断靠拢而来的脚印瞬间消失无踪,空气中同时传来无数惨嚎。
九皇子:“……”
大嬷嬷捂着心脏,几乎厥过去。
谢嘉树正欲一鼓作气,将阵眼捣毁,却突然感到丹田一阵发热,浓郁的灵气仿佛沸腾了一般,激烈鼓荡。
张真人见他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谢嘉树抬眸,就见张真人周身空间一阵扭曲,透过错乱的空间,他看到张真人身着国师袍服,端坐于高台。
九皇子面露担忧,见他身体颤抖,过来扶他:“嘉树,你没事吧?”
丹田越来越滚烫,谢嘉树顺着他的手,仿佛又看到一幅海市蜃楼,成年后的九皇子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周围是绣着龙纹的明黄幔帐。
谢嘉树再也支撑不住,盘膝坐下,闭上双眼运转内息。丹田中的灵气随着功法一点一点凝聚成液体,那些真真假假的虚影,如幻影般破碎。
竟是突破到了第二重。
自从净化青莲寄居在他丹田之中,谢嘉树就发觉修炼速度一日千里,灵气也比前世浑厚纯净。
但将灵气凝结成液体,他前世整整用了七年,如今却不过一年。
净化青莲仿佛感受到丹田中的灵气变化,欢愉地伸展根茎,荷叶轻轻摆动。
……
为了融入本地交际圈,贾敏办了个赏花宴。
她一袭大红色杭绸褙子,衬的容色光彩照人。招待大家分主次坐下,言笑晏晏道:“我们初来乍到,家里不免忙乱,不能好好招待前来道贺之人,今天特意设宴,广邀诸位夫人,算是赔礼了。”
众人纷纷笑道御史夫人太客气了。
不论因林如海的到来,官场如何震荡,此时的聚会场面却其乐融融。
林黛玉根据母亲的交代,帮着在小花厅里招待各府的小姐。都是一些比黛玉大的小姐姐,且她们彼此相熟,一时倒显得她这个主人格格不入。
小木人躲在黛玉的袖中,实时预测吉凶:“鹅黄衣服的小姑娘与蓝衣服小姑娘气场不合,马上要起争执,别被波及了。”
话落,蓝衣服小姑娘就高高兴兴道:“……十月就是我生辰啦,我母亲说要在家中置办几桌宴席,到时候你们收了我的帖子,一定要来哦!”
几个大家闺秀都文文静静地点着头。
鹅黄衣服的小姑娘目露嘲讽,道:“不知何姑娘生辰具体是哪一日?甄老夫人可是要做七十大寿呢,可别撞了日子。”
甄家雄踞江南,当年□□皇帝南巡,独有甄府接驾四次,显贵异常。扬州甄家虽不是嫡支,却不容小觑。
何姑娘见她拿甄家压自己,心生不悦,道:“自然不会在同一天。”
她的目光,不由就落到了主人林黛玉身上,隐隐有几分逼视意味。
黛玉得了小木人的提醒,淡淡一笑:“我母亲昨日才说,要给我添置几件首饰,去贺甄老夫人寿时戴。我初来乍到,不知道哪家银楼首饰好?”
几个小姑娘听她提起首饰,立刻兴致勃勃地与她说起自己常去的店铺。
小口角也被遗忘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