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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落雪似华。
立在湖畔的两个人,少年清澈纯真,少‘女’清丽婉约,就像这幅水墨画中的景致,分外静好。
阮止水不紧不慢地从她背上下来,真的就像供的尊菩萨祖宗。
他下来的时候,自然松开了架在心湖脖子上的冰刃,‘女’侠赫然松了口气,竟一下子觉得‘腿’软得像两坨泥,恨不得化到地里去。
“你,跳到湖里去。”身旁传来一声音,命令的口‘吻’。
什……什么?!!心湖一屁股摔在地上,瞪大双眼,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跳到湖里去,不懂么?”
“不……不要这么残忍啊……我不想死啊师叔……我死了以后就没人照顾您老人家了……呜呜呜……”心湖紧紧抱住少年的光‘腿’,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谁说让你死了?”阮止水抱臂挑眉,一脸极度不耐加非常嫌弃地看着她。
两个人显然都没意识这对话和画面多不协调。
“你不是想要淹死我吗?”心湖一愣,顿住。
“这个湖底连着一个密室,我让你跳进去,是让你游到密室里去替我取些东西。”
“嗄?”心湖诧异。
阮止水烦躁地一把拎起心湖,手比着湖中央地带的某处,说道。
“看见那边泛着微光的位置没?”
变成少年以后的他,似乎远没有以前有耐‘性’。
“看到了。”心湖呆呆点头。
“游过去,然后潜下水,顺着光你就能找到密室,里面有个‘玉’石匣子,替我取出来。”
“额……”心湖表情很是犹豫,并没有回话。
大冷天的跳到冰湖里去,她会冻死的好不好!!
“怎么了?”
“我……我不识水‘性’。”心湖脸憋得通红,声音小若蚊蝇。
阮止水:……
“我从小住在山上,没机会。”心湖连忙辩解道,脚跟悄悄地向后挪了挪,随时做好逃走准备。
阮止水轻叹了一口气。
“闭上眼睛。”
“你要做什么?”心湖目光警惕。
“你要我披着这个鬼东西跳进水里吗?”
“噢。”心湖顿悟,连忙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一旦我上来发现你不在,我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把你刨出来埋掉。”
一阵冷风刮过,‘女’侠耳畔传来一句恶狠狠的话,紧接着就是噗通落水的声音。
心湖连忙睁开眼睛,哪还有阮止水的踪影,而且湖面竟然一片平静,一点涟漪都没。
此时,心湖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她是趁机逃走捏,还是乖乖等阮止水回来呢?
废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心湖毫不犹豫地选择拔‘腿’就跑。
但是,她才刚抬起‘腿’,脚踝就被纱幔缠住了。
一回头……披着纱幔的清冷少年对她扯开一记风华绝代的微笑。
浅琥珀‘色’的眸子,眼‘波’流转,水漾妖娆,藏着七分冰冷,三分戏谑。
“你果真是找死。”声音清雅悦耳,却如同从地狱传来般让人‘毛’骨悚然。
这句话刚落,心湖‘女’侠噗通一声五体投地,拜倒在阮止水的脚底,哇地一声就哭开了。
“我……我没想跑……我只是觉得‘腿’冻得发麻……活动活动……”
“你跟我一起下去。”冰冷的声调,不容反抗。
“我不识水‘性’啊……”
“没关系。”
还不等心湖反应过来,脚踝上的纱幔力道一收,她便被硬生生拖入了湖水里。
咕噜咕噜咕噜……‘女’侠一个扎猛子进到水里,被刺‘激’得狂灌了几口水,‘胸’腔像要炸开一样,强烈濒死的窒息感。
突然,人被顶出水面,一个重重的力道拍在她背上。
心湖的脑袋浮出水面,终于得以呼吸,狂吐了几大口水,猛咳一通,要胀开的肺部顿觉舒畅许多。
还不容她再多呼吸几口空气,人已经被又拽下水往湖中央拖去。
这次,她学聪明了,立马屏住呼吸,不再呛水。
没想到,进到湖里以后,被湖水包围着远比想象中要暖和,只是,她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啊!!这个魂淡!……心湖已经被折腾的没了发脾气的心情。
不知不觉,已经游到了湖中央,心湖的脚踝被锁着动不了,而阮止水已经潜下去了。
趴在湖面上趁机大口呼吸的心湖觉得自己就像被某人放着的风筝,额……
没过多久,身旁的水面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好了。”他如斯说。
犹还陷在自己思绪中的心湖骤然一惊,偏头一看,登时被这芙蓉出水的惊‘艳’一幕强力煞到,说不出话来。
微光映‘射’,柔和清泠。
他雪白的脸孔上还沾着清新的水珠,乌发如墨披散在他的肩头和脸上,濯濯滟滟,淡淡光华,肌肤恍若透明,美得不真实。
似乎发现她的发愣,阮止水微眯眼眸,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脸。
“发什么呆,抱着这个!”
脸上一个吃痛,心湖顿时清醒,一低头,怀里被塞入一个凉润的‘玉’石匣子。
又是嗖地一下,人已经被拖着往岸上游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心湖攀在湖边,可身体好沉,每往上爬一下,就觉得反向被拖回一下。无奈,心湖把身上披着的狐裘解下来,湿嗒嗒的好重……她只好解下丢在一旁。
上了岸以后,风一吹,更觉得冷意像针一样不断透过每一寸骨缝往里窜,她屈膝把自己团成一团,冻得像筛子一样瑟瑟发抖。
虽然她有点内力,但是绝对不足以抵抗这样恶劣的气候条件,而且,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被冷风一吹,很快冻硬了,像个冰壳子裹在身上。
都是这个家伙害的!!
心湖垂着脸,眼睛却要喷出火来,阿嚏!!她打了个超级无敌响的喷嚏。
真想把这家伙碎尸万段,拿去喂小白啊。雪狼小白威风凛凛地抖了抖‘毛’:人家不是垃圾桶,嗷呜……
阿嚏!!阿嚏!!又来了一个双响炮。
阮止水眉蹙起,走过来,表情更显不耐。
“你作为冉初师兄的徒弟,怎么内功如此差劲,简直是一无是处。”
心湖垂着头,在心里默默将这家伙臭骂一百遍。
不过,一股暖流透过肩头注入她的体内,心湖顿时觉得冻僵的血脉重新恢复了盎然生机。
“谢谢。”心湖唯唯诺诺。
“不用谢我,若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早一掌将你拍死。”
闻言,心湖一口小白牙磨得嘎滋响。
“抓紧我。”下一瞬,他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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