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敬言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了,由于这个时期还没有新农村改造,所以除了寥寥几户亮着灯的人家,大部分地区都处于黑暗当中,与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罗敬言家就是寥寥几户当中的一员。
此时的罗国庆,正坐在炕沿边儿看电视;罗奶奶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但也没有铺行李,想来应该是等孙子的过程中坚持不住了;陈玉兰则是在开灯的厨房中忙碌着。
她在煮肘子,猪头肉,猪蹄子,这些都是罗敬言爱吃的东西。
听到开大门的声音时,陈玉兰就知道,是罗敬言回来了。罗敬言特有得走路方式,用陈玉兰女士的话来讲就叫“懒鬼步”,走路不抬脚,一个劲儿的趿拉。
一身酒气罗敬言晃里晃荡的走进屋,看到的是焕然一新的厨房。
她知道,老妈在姜灵筠的事情上果然是很上心,不由心底一阵感动,就想开口讨好,但陈玉兰快人快语,先声夺人。
“让你把筠筠带回来,结果你倒好,让人家把你带回去了,你有上门女婿的潜质啊!”
听到老妈这样说,罗敬言也感觉有些丢脸,他倒不会因为被称作“上门女婿”而觉得不好意思,主要是被陈玉兰抓住把柄数落,他又没办法反驳,这才是令他懊恼的。
要知道,他是天生的“穷对付”,吃个哑巴亏,心里能好受吗?
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另一项特质就派上用场了,那就是厚脸皮。
他就像是没听到陈玉兰的嘲讽一般,举了举手中拎着的东西。
“给你们带礼物了!”
陈玉兰没有收到想象中的回怼,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罗敬言手里的大包小包,又皱了皱眉。
“乱花钱,钱是大风刮来的嘛?”她继续没好气,她知道儿子上大学以后做生意了,但在她眼里,钱就没有好挣的,因此看到儿子买的东西,虽然心下感动,也有些心疼,但落在嘴上就又变成了唠叨,亲妈无疑!
“哈哈,大风刮来的钱是要交公的,你儿子的钱是自己的,不花白不花嘛!”罗敬言放下东西,双手给老妈揉着肩膀,笑着说道。
陈玉兰见儿子嬉皮笑脸,脸上的嫌弃表情也挂不住了。
“臭小子,快进屋吧!晚上吃饱了吗?等下煮好肉我给你撕点儿瘦肉吃!”
“谢谢我妈,晚上光顾着喝酒了,还真没吃啥东西!”说着话,罗敬言撩帘进了屋。
“爸!”
“回来啦?”
“嗯!”
这是一种典型的父子对话模式。
还有一种模式就是“爸,我妈呢?”
其实罗敬言知道,无论是看电视的老爸,还是煮猪肉的老妈,包括躺在炕上鼾声渐起的奶奶,都是放心不下他。
不然这个季节,这个时间的农村,谁会靠着不睡觉?
放好东西以后,罗敬言洗了把脸,吃了点儿拆骨肉,又刷了个牙,一家人这才收拾着开始睡觉。
……
大年三十,家家起得早。
早上七点钟,就已经有人家开始放鞭炮了。罗敬言自然也早早起了床,他今天还是有任务的。
一是要贴对联,二是要去“老丈人”家贴对联。
吃了个饭,罗敬言迅速把家里工作做完,时间不到九点,罗敬言就赶着过年之前的最后一趟班车来到了县城。
大年三十的县城果然不会让人失望,大红灯笼挂满街,各个超市和商场也在进行着最后一轮的清仓甩货,老百姓都知道这个经济规律,所以一些图便宜,又不嫌拥挤的市民,都在这一天出动,虽是年三十,街上却也人满为患。
罗敬言轻车熟路的来到姜灵筠家的时候,姜俊峰正在像去年一样擦厨房,清烟机。
姜灵筠没有如去年一样贴窗花,而是正在厨房熬浆糊。大多数人好像都不太喜欢用胶带贴对联,如果问的话,那就是没有仪式感。
姜灵筠其实不太会熬这个,熬了一会儿,已经能闻见焦味儿,若不是罗敬言及时赶到,她肯定能熬出一团面糊糊!
今年的罗敬言可不像去年那般拘谨,熬好浆糊,找了把刷子,他便自顾自的贴起了春联。
贴春联,拖地,擦玻璃一气呵成。别说高美兰了,就是姜俊峰看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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