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待在魔都的调查官外,红墙还派遣了附近几个省的调查官过来,一起开展这项撤出工作。
从凌晨十二点起,政府就开始发布通告,许多人都还在睡梦中,突然就接到了要撤出魔都的消息,很多人都表示不信,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但直到打开电视后,看到新闻频道,也在播报这个事件后,才开始相信了。
那些睡得很沉的人,到不急着喊,反正时间有几天。所以红墙的决定是分批撤出,从魔都的西边开始,然后向东蔓延。
这一晚,所有的车辆只准出,不准进,所以顺行、逆行两道都可以走。
至于这些人撤出后,住在哪里,生活怎么保障。会议也商讨了,能自己找住的,找吃的,就自己去。没有地方可以住的,全都由政府安排,所以在魔都附近的几个省,好几片早就挑选出来的区域,在凌晨时分,就支起了一顶顶帐篷。
另外那些生活用品,也在第一时间分配了下来。
一切费用全都由政府承担,一切行动也全都由政府调配。
中央赶来了好几位大人物现在指挥,红墙也有不少特别的大人物出面。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确保魔都人民的安全。
令人惊奇的是,仅仅一晚,魔都就走出了几百万人。
飞机、高铁、汽车、摩托车,甚至还有个别狠人,竟然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两床被子就走了。
这些城市里的过客,来时匆匆,去也匆匆。似乎什么都没带来,又好像什么都没带走。
他们孑然一身地走了,脸上无忧也无喜。
似乎匆忙、艰难、困苦早就刻在了他们的人生轨道里,所以他们遭遇了什么,都不会太在意了。
许零露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和胖子、王木木、姬如昭质、老常几人一同观看新闻。
这场逃难是二十四小时报道,所有在魔都的新闻记者几乎全部出动。他们赞扬美,也记录恶,所有的大事小事,在这个网络发达的世界,几乎都能被传播出去。
有人火急火燎的下楼,摔伤了,尽管政府已经说过,时间还算充裕,不必急。
有人开车疯狂乱窜、抢道,最后撞伤了自己,也堵了要道,害人害己。
有人趁着大乱,跑到附近的商店里抢劫东西,并肆意大骂不公。
有人漫不经心,看着慌慌张张出门逃难的邻居,眼神露出不屑,“急什么?还有几天呢。”
有人还在加班,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了家,然后和家人迅速开始收拾起东西,七脚八手的。
有人在夜店里买醉,得知消息后,依旧昏昏沉沉,继续喝酒,好像外面的世界与他无关。
有人正和外人亲热,发现大难临头后,顾不得眼前这个,也顾不得家里那个,竟穿着浴袍就奔了。
有人约了朋友,喝起了小酒,漠不关心。
有人还在打游戏。
有人继续睡了。
有人……
灯火辉煌的魔都,这一晚“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汽车的鸣笛声,孩子的吵闹声,争抢的叫骂声……
原本繁华现代的大都市,好像在这一晚都变得原始了起来。
冲撞、叫喊、谩骂、互殴……这些原始的因子,都爆发了出来。
好在贯彻始终的私利心一直发挥着作用,求生的本能,让自私的欲望扩散得更加大了。
那些难以言表、平时抹不开面的私利行为,在得到“天谴”降临的借口后,都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看着底下忙忙碌碌、人鬼难辨的难民,李墨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飞身而下,开始为这个即将变得满目疮痍的城市做一点努力。
他将撞在一起的车子拉开,将互殴的男人们分散,将无人照看的孩子送到红墙的安置点,将着了火的房子推倒,将肆意妄为殴打抢劫的犯人,就地处死……
红墙给了很多的特权,包括就地处死这样几乎有为人理的权利。
若是以往,这是绝对不认可的,但现在不同。
为了减少其他人的损失,一些不得已的手段必须施展出来,哪怕是杀人,也是被允许的。
李墨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他很看重生命,无论是谁的生命,他都冠以神圣的头衔,可当一个人的行为威胁到另一个人时,那么那顶被他戴上的王冠,就不得不被拿下来。
以大局为重!
李墨是个理性的人,这样的人可敬又可怕。
所以在几次杀鸡儆猴之后,城市的秩序似乎比原来要规范许多了。
对待一个群体,警告往往是没用的,在他们骨子里,法不责众的思想已经深入骨髓,他们不听任何人的劝诫,除非那个人打破了法不责众这一“规矩”。
人们很难听那些内心柔软善良人的话,相反他们会去相信那些站在他们对立面,使他们感到畏惧的恶人的话。
正因为如此,人类有时候会表现得极为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