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着,萧山小心翼翼地上前,探头向屋中四面各扫了一眼,率先越门而入。
“豢龙叔,屋内无异状,你和小逸可以进来了,”他说,弯腰在南面观察两样事物,它们被放置在了木板上。
豢龙葛敖带着夏逸进屋,先朝条案那里看了一眼,见摊开的书简《孟子》仍在,不由暗松了一口气。
“哐!”萧山关好木房南侧被打开的门,捡起两样事物转身。
豢龙葛敖定睛一看,放下了夏逸的手,指着其中一件事物惊讶地说道:“怎么会?!——这不是韩正的‘斥日戟’吗?”
“韩正的兵器!”萧山的脸色一变,快步走到条案旁把两样事物一一放至案面。
夏逸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好奇地看着;豢龙葛敖连收起书简,方才正身坐下。
“那这个包袱里会是什么?”萧山惊疑地说,双手解了一个结,把另一样事物的两角掀开,露出里面的真容。“这么多黄金、白银、玉器和珠宝!”
豢龙葛敖用绳子捆好书简,放入怀中,说道:“给我展一眼!”
“豢龙叔,你看!”萧山将包裹的黑布摊平,摆给豢龙葛敖瞧。
豢龙葛敖瞧着,把案上的兵器拿起,放于手中掂了掂份量,顿时色变。
“对,没错,”他激动地说,双手握紧。“长仅六尺,仅为寻常方天画戟的一半,重却七十二斤,堪其三倍,必定掺入了天外陨铁!可以肯定了,这把大戟应该是韩正的斥日戟无疑!”
听到豢龙葛敖的话,萧山的手一挥,掠过包裹里的金银珠宝,说道:“豢龙叔,那么说这些财物也是韩正的了?”
“大约可能是,”豢龙葛敖犹豫地说,似乎不敢确信,凝眉想了想。“萧山,看来你得提前下船了!”
萧山立即抱拳,说道:“豢龙叔尽管吩咐,萧山任凭差遣!”
豢龙葛敖点点头。“虽说那跳上船来的人像是流民,但还是小心谨慎些地好,”他说,同时将六尺长的大戟放下,抬了抬眉毛。“我心中已有了一个打算。”
“豢龙叔,你请说!”萧山连道。
“估计还剩下不到二十里水路,就快到武进县城外了,”豢龙葛敖说道,目光与萧山的视线相接。“我是这样想的:萧山,由你先跳下船,带着这斥日戟和这些金银珠宝穿过荒原,到禹陵山宫室把它们藏好。”
他说,目光和蔼地看了看夏逸。“然后,你再率领禹陵亭侯国的三十名骑兵和马车前来迎接小逸和我,形成声势,动静不要太大,谅别有心思的人也抓住什么把柄。”
末了,他心事重重地说。“最后,等我们安全回到禹陵山宫室,隔几天便可去信毗陵郡尉府,让韩正亲自来取斥日戟;到时候,就能把话说明白了!”
“好!”萧山认同地说道,把包袱重新裹上,打好了结。
“豢龙叔,小逸,我先走了!”当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萧山拿起大戟和包袱准备动身。
“走,小逸,我们送送萧山,”豢龙葛敖说,站起了身。
夏逸应声而起,跟在豢龙葛敖身后。
萧山推开了门。过不多久,他在一处靠近岸边、比较隐蔽的地方,从楼船的第三层“嗖”地一下隐于茂密的枝叶间。
目送萧山离开,消失不见,豢龙葛敖拉着夏逸的手,把他引至了楼船东侧。
楼船继续前行,远处东南十余里外,一座宏伟的城墙轮廓大约可见。
凭着栏杆,豢龙葛敖抬起右手指向前方,对夏逸说道:“小逸,那座和京口郡城相比较小的城池,就是武进县城了。它呀,曾是毗陵这块大地上的中心!”
一刻时间之后,楼船在运河里转向,朝北岸靠。
“驾!驾!驾!”马蹄声急,萧山为首,三十名重甲骑兵和数辆马车于一条官道中踏尘而来!
“瞧,禹陵亭侯国的骑兵和车马来了!”豢龙葛敖对夏逸说,与萧山隔空相望。
待楼船挨近坡堤,几乎停稳,感觉不是在动了。豢龙葛敖沉吟片刻,携夏逸下了楼船。
脚踩在陆地上,夏逸心中很踏实。萧山和三十名重甲士兵走了过来,单膝而跪,齐声恭敬地喊道:“参见侯爷!”
夏逸首次见到这么多人向自己下跪,一下子愕然地愣住了。
豢龙葛敖见状,不由笑了笑,他替夏逸答道:“都起来吧!”
“是!”众士兵与萧山齐声应命。
“小逸,随我上这辆马车,”豢龙葛敖说,指着身侧的一辆黑色马车。“等把带来的箱子从楼船上卸下、装车,我们就出发!”
“嗯!”夏逸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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