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赏赐了重金和好琴十把给老乐师,准其回故土盖华屋颐养天年,孤儿老乐师不在宫中。“
戚宁一笑:”既要守国丧,便不鸣丝竹,但这首曲的谱子抄本,本王想赠与冯侯爷。”
冯坤听言大悦。
宫女将一卷题有《大无曲》字样的卷轴呈递到宁王手中,冯坤此时坐身起来,伸出双手接过,又忙解开绑着的结,卷轴一直展开,冯坤的面色就一直变差,卷轴开到尽头,冯坤的脸已又红又紫。
身侧的其中一位惠国使臣见状,也起身探头,知情况不妙,倒也心思活络,立即舒展愁眉笑道:“好一个大音希声,戚威王有大智慧,若不然,以为老乐师是有负皇命,弄了个空白的曲谱糊弄皇帝。”
冯坤会意,便也强拉着脸皮扯着嘴角作笑,不然,他眼力心识比区区一个使臣还更蠢钝,大音希声,包容万物,他再提什么要求,也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戚宁留神看了一眼这位使臣,笑意攀上嘴角。
当年老乐师花了十数载,最终遗憾并未搜集到完整的《达舞曲》,虽如此,也收集到了惠国民间各种地方歌谣小调。《达舞曲》本就失传无人知晓,倘若老乐师将其收集的地方曲子杂糅伪造一首《达舞曲》也能鱼目混珠,但老乐师正直忠诚且敏慧,献给皇帝《大舞曲》,皇帝赏他,是赏他的敏慧和正直。
招待宴是冯坤第一次与戚宁正面接触,虽久闻这位二十年前打败惠国的少年将军、如今戚国除皇帝外权位无出其右的摄政王才能卓著,今日一见,不仅觉得名不虚传,更觉得其人比传闻更加不凡。
这不能不让他警觉,此次要办的事比他想象中更为棘手。
越是遇到棘手之事,冯坤更越是要寻欢作乐一番。便找来熟悉戚国地头的人,问得一芳阁是达官贵人、江湖豪侠都心驰神往的风月之地。
冯坤于是不顾两位使者的劝阻,立即便欣然前往一芳阁。
果不其然,冯坤见一芳阁群芳斗艳,个个女子又都技艺惊人,脂粉堆他是流连惯了,此处的女子非寻常红花绿柳、庸脂俗粉可比,便心情舒畅,一时忘了形。身边不断有莺莺燕燕流连穿梭,他眼馋心痒更觉口干舌燥,不加思索就伸手想要左拦右抱,一芳阁的女子们见惯场面,虽不至于吓得花容失色,却也对这个表面斯文,言行粗鄙的人十分鄙夷。要知来一芳阁的客官,不管什么身份,不论心中有何般欲念,对里面的先生们都以礼相待,毫不轻浮失态。
没有一个女子向他主动相迎,冯坤又气又羞,连忙让随从取出金银珠宝,强拉住一个倒霉经过的女子。女子见了珍宝也不为所动,倒狠狠挣脱,劈头盖脸骂了一句:“无礼,莽夫。”此人正是赤媛
堂堂权惠国侯爷被烟花女子如此当中落面,恼羞成怒在厅堂里大呼,要当家的来见。
“何人如此喧哗,还对我家赤媛动手动脚。”
舞夜叉夜夜亲自看场子,刚才在三楼回廊早已注意到这个放荡无礼的冯坤。
所有人都注视这冯坤,一个穿着墨色短打,头上捆着冲天马尾的江湖人士豪声叫道:“舞夜叉不轻易亲自出面说人,这位客官,你自重吧。”
冯坤红着脸,指着楼上,干巴巴说了一句:“你别走,等着我上来再与你理论。”急急上了楼梯,到了三楼舞夜叉跟前,双眼往楼下瞟,发觉楼下众人早已各自寻欢作乐,无人对他问津,但他脸上违心地装出凶狠,嘴上几近低声下气,因见得舞夜叉的媚态,又在强词夺理之前就听得软音细语地说:“哟,这位爷面口生,怕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我这地方的风俗呢。”
舞夜叉善于周旋,谈笑风生同时含沙射影,常常说得对方无地自容又不好发作,只能收敛着,此时舞夜叉再派出让客官合心合意的先生招待着,客官也就忘了生气。
正与美人共饮,随从却入内禀报了什么,冯坤霎时收起浪荡模样,陪饮的先生也微微一惊,识相地退出了厢房。
“搜。”
那随从会意,又招呼了守在门外的几个同僚,各自手握住了腰间的剑,走向某间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