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变成今日模样,必定心中一直不痛快,我只是痛惜希望他能释怀。他的生母对他记挂,苟留余生,也只是盼着与亲儿团聚。”宫云飞道。
“最好不要对他寄任何希望。”西武子眼神黯淡了些。
“还有件事情……西武子姑娘,五日前的半夜,刑追风身在何处,你可知?”
“不知,自从龙沁酒馆一事,他只来这里找过我一次。想来,正好是五日前,日落时分,他就离去了。”
宫云飞看着西武子,心想她没有说谎。
西武子也望着他,面露疑惑:“五日前,正式苗府出事之日,莫非你认为刑追风与那日的事情有关?”
“我的部下一直追寻他的下落,那日申时,他们看见刑追风避过护卫的耳目,潜进了苗府。惠安郡主在天亮的时候被发现暴毙房中。”
西武子没有替刑追风解释什么,说安郡主的死与刑追风有关,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无从判断。她说:“刑追风杀人,只有两个原因——私仇和买卖。”
宫云飞沉吟:“他和宁王一向有理不清的新仇旧怨。”
“不,他的命账算得很清楚,谁跟他有仇,他就找谁,不会伤及其他人,这样的手段不高明,他觉得这样显得他本事低。”
“可是他曾经把宁王府的公主卖到一芳阁。”
“也只是卖,没有伤她杀她,不是吗?”
宫云飞知此言非虚,“如果是有人出钱买凶,你认为会是谁找他做这样的买卖?”
“难说,这件事,可以是冲着荣王,可能是冲着宁王,也有可能是离间两位王爷,两个都要对付。”
是啊,这两位王爷敌人这么多。
宫云飞心想,而今,还有什么法子去找惠安郡主的死因?
西武子想,既然你的人当晚看见了刑追风,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自然也有人把惠安郡主的死算到刑追风头上,于是也急于知道真相,“如何去查清楚真相呢?”
“有一个人可以帮上忙。”
二人一同看向门口,萧楚楚正走进来,“我听说了,惠安公主身上毫无伤口。如果是因人加害而死,身上肯定有痕迹。”
宫云飞说:“可是荣王、宁王早就命人检查过惠安郡主的尸身了。”
“既处心积虑害人,手段肯定非同一般,仵作查不出来也很有可能。荣王伤痛过度得了失心疯,宁王陷于自责一时疏忽。”萧楚楚双眉轻蹙道。
西武子说:“我们要找到那个仵作。”
萧楚楚说:“仵作是要找,看看是本事不够,还是受人教唆。还有一个人要找——梦半仙。惠安郡主的死因,他必定能看得出。”
“你们快别打这个算盘,那老不死,已经身在惠国,等到他来,惠安郡主尸体都腐烂了。”声音未消,一个轻如飞燕的身影从窗户穿入,带着冷风撞得烛火飘摇,只见体态轻盈的身影落在众人眼前。
“义母!”
东玄子嘴角轻轻挑起,半带埋怨半带娇嗔:“那老不死,早就跟着萧清去了惠国。”
“萧清!我娘!”
宫云飞和西武子都惊异得双目圆睁。
“是的,你不是才见完戚宁吗?他没跟你提起?”东玄子一想到自己是第一个知道萧清没死,并一直瞒于萧楚楚的,做贼心虚,一时便拿了戚宁来挡。
宫云飞担忧地看向萧楚楚,看来她因为戚宁对她期满了最在意的事情,此时正在不解、不信、怨愤之中。
萧楚楚心中确实百感交集。方才见他,一时不忍问他朗悦峰石棺的事,怕是他得知娘亲尸首不知所踪而怒火攻心,哪知原来自己枉费心神,原来是他一直欺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