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不知惠安郡主因何暴毙,姚老三和黄君勒说他们守在房外寸步不离,今天清晨想着药劲儿已过,郡主差不多醒了,就让女婢进去,女婢推不醒郡主,以为药劲儿没过,就向姚老三回话,姚老三一想不妥,便入内,发现郡主已气绝,屋内所有门窗紧锁,不曾有人潜入。”
戚宁语气沉重,问:“你们用药没有问题?”
“之前执行任务都用过,一直没问题,不过为了寻找惠安郡主暴毙原因,属下已派人把同一批药送去给梦半仙检查了,待他回信。”
“荣王可已知?”
“未知。荣王果然按王爷猜测,率领精兵围剿苗府。”
顾庭抬头看看戚宁,犹豫了一下,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说:“王爷,在下有个主意,我们趁乱速把惠安郡主送到苗府,弄假成真,荣王当场发现惠安郡主,眼见为实,便也信了是苗杰仁所为。”
“万万不可,到时候苗府杀的杀,逃的逃,乱成一片,谁还认人,万一把惠安郡主的尸身都糟蹋了,岂不残忍。”戚宁拳头紧握。
“王爷,万不能让荣王知道惠安郡主是被我们的人掳走的,不送到苗府也行,我这就派人去苗府支援荣王,事后就说是惠安郡主是我们从苗府救出来的,可惜晚了一步,惠安郡主受惊过度死了。”
“惠安郡主是荣王最疼爱的明珠,也是本王钟爱的侄女,既是因本王而死,本王若不对他坦诚,岂不禽兽不如。惠安郡主的尸身留在原处,务必守护好,至于向荣王交代,本王心中有数,你等且按原定计划,速把事情办妥。”
“是。”
姚老三退下了去。戚宁重重坐落椅上。
他是做错了吗?荣王的骨肉,因他而死。他想起惠安郡主蹒跚学步之时,远远看见他,就张开手臂摇摇晃晃急着向她走来,最后两步有点踉跄,差点没站稳,抱住了他的腿,那时候惠安郡主只到膝盖高,稚嫩可爱地抬头喊他:伯,伯,一脸得意地想让他知道她学会走路了。
戚宁眼角不仅落下两行泪。
景泰宫内,雷公公不顾身份姿态,手按着怕掉落发冠,一边慌张碎步跑到殿前“禀皇上,荣王带人围剿商务总督福,绑了苗杰仁大人,后来不知怎的,亲手斩杀了苗杰仁大人。又传说,惠安郡主暴毙了。”
“怎么回事!老家伙,别顾着慌张,给朕说清楚来龙去脉。”
雷公公定了定神,勉强镇定,回报:“老奴该死,可探子也只传回来这些。”
“荣王因何帅兵包围苗府?为何就地斩杀朝廷重臣?”
“再去探!”
雷公公听命,急忙退了去找探子。
一个绵而不软的声音说道:“皇儿,勿用心急。只要不是造反,便不足以担忧。”
“参见母后。”
“底下的臣做什么,只要不威胁你的皇位就行。不管他人说什么做什么,天下还不是你一句话就定夺了,不足为恐。”
皇帝听出太后弦外之音,这音又迂回得很,想问:“宫中之传言,母后可曾听说,难道这还不足以撼动儿臣的皇位?”却尚有一丝畏惧,不敢问出来,得失了太后有颜面。
“苗仁杰死了也好,皇帝难道就没听说今日宫中那些荒谬之言?料是苗仁杰所为。”
“苗仁杰?”皇帝诧异,他本以为是戚宁或他身边的同伙,“他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