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自己的身世,不要去质问太后。他先前怀疑这事可能是戚宁搞的鬼,听到戚宁所言,便也打消了这种怀疑。
“徐坤泽果然该死,死后竟也还有人敢替他送信,他的势力到底有藏得多隐秘多顽固。宁王,徐坤泽抄家的事情,虽然交给李尚书和荣王,你也需时时关注,要彻底。还有,务必把徐坤泽的残余势力清理得干干净净。朕就看,徐坤泽死了,还有谁有熊心豹胆胡作非为。”
“臣遵旨。”
戚宁回到景盛宫,见荣王已经等在。
“你踱回来踱回去,不晕啊?”
荣王闻声,见戚宁终于回来,“诶,今天早朝发生这事儿,你又被皇帝急召了去,我不是担心你吗?”
戚宁皱眉笑道:“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你没发现吗?昨日早朝,皇帝是早有计划要杀徐坤泽的,那侍卫早就安排好了。”
“这点,恐怕昨日在殿上的人都看出来了。”
荣王走近戚宁,低声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啊,皇帝,十岁!十岁的孩子,这登基还不到一年,变化也太大了,甚至有点……有点超乎寻常的恐怖。”
“天子嘛,当然要超乎寻常,不然还叫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荣王咬着牙,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徐坤泽已经被收拾了,现在他忌惮的头号人物是谁,是你戚宁!刚才这么急召你过去,我还以为他要把你也办了。”
戚宁一笑,没有回话,可目光游离了一下。
“皇上召我去,是因为徐坤泽死前写了一封信,皇上怕徐坤泽还有余党,让我肃清,并且杜绝信中谣言传出。”
“什么信?信上写了什么?”
戚宁不回答,荣王知道他不便透露,“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会害你。”
“信中对皇帝的血统有质疑。”
荣王大吃一惊,眼珠子转了两下。
戚宁继续说:“所以,皇上还有用得上我之处,不会对我怎样。”
荣王忽然咧嘴笑了,最后笑声来。
笑了很久,荣王才收住笑容问:“你怎么不问我笑什么?”
戚宁忍住笑:“我在等,看你能笑多久。”
“我也在等着你问我才停住不笑。”荣王有点气馁,每次都是他没忍到最后,“好好好,我说。我能想象到那封信上些什么,也知道信上所言,极有可能是事实。”
戚宁神情严肃起来,不语。
“没想到这徐坤泽死了,还意外给我们送了个大礼。”荣王道。
“什么大礼?”
荣王低声道:“戚子轩长进得再快,你戚宁终究比他多吃几十年盐,姜还是老的辣,他在你面前能成什么气候,戚子轩唯一能胜你的,不就是他是先帝唯一的儿子这点吗,这徐坤泽这当事人都说了戚子轩的身世,他便连唯一能胜你的筹码都没有了。”
戚宁正色道:“那只是一纸谣言,徐坤泽的阴险,你不也清楚得很。”
“怎么就是谣言了,若不是他跟太后那些事儿,我能一下就猜到信上所言何事吗?你怎么就不好好抓住机会,徐坤泽死了,你再无对手,以前你不打那主意,我当你是看在先帝的份儿上,不能不忠不义,可现在戚子轩根本不是皇家血脉,难道大戚的江山可以给一个外人,你戚宁就只眼睁睁抢回来?那都不叫抢!”
“我说了,那信上之事,只是诬蔑之词。”
荣王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你可知道,昨日早朝,骆翼救驾有功,皇帝本要晋升他为内廷侍卫,圣旨都已经拟好了,听说是皇帝召见骆翼问了几句话,才知道他出身宁王府。皇帝摆明对你机会,你身边的人他都不愿委以重任。”
“换是天子,都会这么做,你再这样胡乱给我作打算,我日后还有何事能说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