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从他眼前消失:“楚儿,你已经取过她的命,是我救下来了,你如果还要继续算,就算在我头上,是我救了她。她说不追究你,是因为一报还一报,在她看来,她已经还过你和萧娘的债了。”
“那你的呢?你腿上的毒,你这段时间所受的剧痛,她还给你了?你却还要替她挡,为什么!”萧楚楚哽咽。
“不为什么,我中毒与她无关,我不要她还,楚儿你也别再管这件事。”他何尝不知道萧楚楚为他思虑为他忧心,正因如此,他才不想她管这些事情。
萧楚楚双脚一软,坐到椅子上愣神:她为他的毒日夜思虑,痛心疾首,心在是她多管闲事了,是她鸡肠小肚耿耿于怀了?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皇叔请回。”萧楚楚转过身不看戚宁,心和耳却留神着他的动静。
戚宁上前靠近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楚儿,你生气归生气,记住不要再去找太后,皇帝那边我和太后会圆好。”
听起来好像是他与沈青黛是同一阵线,在为她解围了,好像是他们是正义之士,而自己则不仁不以。
既然不走,躲开还不行?
萧楚楚推了戚宁一把,快步走出了屋。
戚宁叹了叹气,想要追上去,腿上的疼痛又开始发作。
皇帝果然没有再问起太后生病的事,澄昭宫也不再禁止出入。戚宁几天没有去澄昭宫,萧楚楚寸步不出屋,坐着又起身,起身又坐下,这里站一站,那里站一站。忽听得门口有脚步声,没有通传就进来的,是宁王了。
便把身子背对着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中有点欢喜。
忽的一双手从身后绕过捂住她的双眼。那双手绵绵柔柔,细滑小巧,有点冰凉。
“你猜我是谁?”明明是女子的双手,声音是学着男子故意压低的声音。
还好她认得身上那阵女儿香:“说话的是骆翼,这手自然是我可爱的韵儿的。”
话音刚落,双手松开,萧楚楚回头,看见嘟着嘴的戚韵儿:“这么容易就被猜中了,不好玩。”戚韵儿又转过头看骆翼,一贯地骄骂他:“都怪你,声音装得不好。”
骆翼挠头笑笑。
“你们怎么来了?太傅不是说近几日告假吗?”
“爹爹说我在府里无事,让我入宫来找你作伴。”
“嗯。”她本想问这几日戚宁的近况,最后还是不问了。
忽听得门外通传:“大洵三皇子求见。”
戚韵儿语带不满道:“就是他,那个要求娶你的人?”
“你怎么知道?”
“三皇叔来宁王府的时候,我听他和爹爹有说起这件事。”
萧楚楚正要问她都听到他们是如何说的,宫云飞却已到了门口。
“给长公主请安。”
“免礼。殿下来澄昭宫,有何事?”
“听闻长公主身体抱恙,本王很是担心,特前来探望。”宫云飞倒是毫不遮掩对萧楚楚的关切和热情。
“我无恙,多谢殿下关心。”
“咳咳。”戚韵儿在旁边干咳两声。
宫云飞这才问:“敢问这位闭月羞花的姑娘是?”
戚韵儿差点没忍住笑,骆翼在一旁蹙眉撇嘴。
萧楚楚介绍:“这位是宁王的千金,也是我的挚友,韵儿。”
“原来是荣安郡主,失敬失敬,在下宫云飞。”宫云飞风度翩翩地微笑欠身点头。
“客气。”戚韵儿一想到这宫云飞向皇帝太后求娶萧楚楚,就无法对他露出皇家礼节的笑容,但看他别具风华,就没有冷言冷语相向。
故意对萧楚楚说:“我都很久没见你了,有好多事情跟你说。”
说着皮笑肉不笑地斜睨了宫云飞一眼,宫云飞明知她的意思,却也只回以一个明媚无邪的笑。
萧楚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骆翼一眼,两人同时无奈地轻笑了下。
屋内一阵沉静。
萧楚楚努力想了想,终于有要说的:“对了,我还有东西要归还于殿下。”于是转身到衣橱中取出那间披风,递给宫云飞。
宫云飞双手接过,放在鼻尖,用力闻了一下,双眼始终看着萧楚楚,嘴角笑意暧昧。
萧楚楚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宫云飞今日怎么如此莫名其妙。
戚韵儿早已忍不住了,看看萧楚又看看宫云飞:“你……他的披风为什么在你的屋子里?”
“这个……”萧楚楚一时没想到该怎么说。
骆翼给了戚韵儿一个眼神,干咳了两声,戚韵儿却不会意。
“是我疏忽,上次来拜见长公主,将披风遗忘在此。”又转身对萧楚楚道:“有劳长公主保管至今,实在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