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
沈君远轻抚妻子头上的白发,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妻子哭了,“如今你已成君王,你我缘尽。”
“二十年,二白四十封家书,当做你我之间爱的见证。”
妻子甄了一杯酒,喝下了。
沈君远没有阻止。
“凤白,我负了你。”
妻子含泪而笑,“不,君郎,不是你的错,怪就怪我们之间隔了一个国家吧!”
“咳。”鲜血顺着沈君远的衣衫流了下来。
“凤白。凤白。”
沈君远搂着怀中人,久久不能平静。
“我成了君王,你为我而死。”
原来,在沈君远登基之日,皇上已下令赐毒酒与于凤白。
沈君远拿起妻子刚刚未饮尽的酒,仰头喝下。
他想要随妻子一起死去。
这杯酒本就没有毒,沈君远明白了。
“苍天,我失去了最爱的妻子,为什么不让我一起离去。”
仰天大叫,天是不会答话的。
沈君远把妻子亲手埋在了院中的梅花树下。
既然上天注定他不会死,那就做好君王。
沈君远统治下的安国,祥和宁静。
江山平稳,爱人在这片土地上早已安息。
安和十九年,沈君远退位。
这一年,沈君远五十九岁,他回到了以前的家。
坐在妻子常作的梅花树下,“凤白,如今江山已定,你我要重聚了。”
沈君远靠在梅花树下,从衣服里取出当年发现的信。
十二年,从未拆开。
与君承诺,凤雪白头;天高三千丈,地厚五百尺;皆不及你我白头一世情。君郎,来世,你我要做一对平凡夫妻。
妻:于凤白
一月,离别;一月,相聚。
后人感到宅院时,沈君远早已化为枯骨,椅在梅花树下。
雪月梅花,信纸飘扬。
“嗯。”我抽泣出了声,“父皇,是祖父。”
“是,先皇是多情种。”
十八年,沈淙从未体会父亲的爱。他唯一体会到得是父亲严厉的教诲,教会他怎样做一个君王。
“我没有见过那位姑娘,但我知道她一定最爱父亲,父亲用了后半生都没有忘掉。”
文帝疼爱女儿是有原因的,爱的人与他的孩子。
“父皇,你也是么。”
文帝没说话,端起酒杯喝酒。
“女儿有一事相求。请父皇成全。”
文帝继续喝酒,“作为父亲希望女儿幸福。”
拿起桌上的酒坛,独自一人离开。
我看着父皇的身影,瘦了,岁月的洗礼,沈淙早已不复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