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泯是天下共主,富有四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有资格。
可他如今面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千古一帝,是这千年间最传奇的人物。
他问顾泯有什么资格。
因为在他的棋盘上,顾泯就是那颗被他随意操控的棋子,即便到了如今,他也是那枚棋子,所以能有什么资格呢?
这个问题只有顾泯和自己能够懂。
当然也只能顾泯给出答案。
顾泯往前走了一步,在那些威压里,一道道剑气涌了出来,之前在这些威压里,尝试拔剑的梁拾遗和女子剑仙都没能成功,可顾泯的剑气却涌了出来,这便是他给出的答案。
“比蝼蚁强一些,但还是蝼蚁,如果这就是你的资格,那真的很可笑。”
宁启帝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他出现之后,没有以一个宽厚的长辈形象示人,也没有以一个极端冷血的形象示人,仿佛他对眼前的顾泯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喜怒,没有爱恨。
顾泯问道:“如果我没有资格的话,你还会来见我吗?”
自从宁启帝出现在这里,顾泯便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身上一定会有什么对方看重的东西,要不然何必如此?
顾泯是个聪明人,知道苦心孤诣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的宁启帝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宁启帝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顾泯一眼。
那一瞬间,顾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像是被宁启帝看透了一般,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但没办法,他在刹那之间,完全没办法隔绝宁启帝的探查。
然后两人忽然都化作了光华,消散不见。
等到顾泯再度能够看到周围景色的时候,已经发现他们两人来到了北海的海面上。
这里千年万年,还是一样的冰天雪地。
站在两块浮冰上,宁启帝说道:“想要知道答案,便看你有没有本事。”
说话间,他忽然拂袖,一道绚烂光华掠过,袭向顾泯。
这样的人物,境界早就超脱金阙,一举一动之间,饱含天地之理,但是这一拂袖,却又显得那么普通,普通得好似一个金阙巅峰的强者一般。
顾泯脸色微变,身侧数道剑气涌去,那些平日里凌厉到了极致的剑气,在这个时候,却只能用来自保。
刹那之间,顾泯倒退出去数百步。
堪堪站住之后,胸膛也是起伏不定。
宁启帝负手而立,平静道:“问。”
能够接下他一招,便有一个询问的机会。
顾泯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在思量什么问题是最值得问出来的。
因为顾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撑过第二次出手。
“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问的不详细,但是宁启帝自然明白里面的问题。
“你是朕最后的血脉,恰好朕那个儿子到了最后也要搭救你,朕便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在帝陵里,李乡最后将顾泯推了出去,如果他不这样做,当初在宁启帝复苏的那一日,只怕也就是他和李乡的死期了。
是的,在最初的想法里,顾泯也是会死在帝陵里的。
他和李乡,都是棋子,但他们原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宁启帝苏醒之时,血肉枯竭,需要他们相同的血肉来充实自己的身体。
那个时候的宁启帝才没有那么多想法,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够说杀就杀,哪里会念着和顾泯的那么一点血脉关系。
而顾泯的那一线生机,说来说去,还是李乡为他找到的。
不等顾泯说话,天地之间的风雪,便突然涌了过来!
片刻后,顾泯从风雪里走出来,只是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身躯也有些摇晃。
“你现在想做的是什么?”
顾泯觉得自己或许撑不过第三次,因此便问了最重要的那个问题。
宁启帝看了他一眼,讥笑道:“这么没胆气?”
“你太强了。”
顾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宁启帝实在是太强了,两次出手,他整个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出了问题。
“你这样太无趣,朕说过,今天是很好的日子,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宁启帝看了顾泯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讲起了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很多年前,朕已经跨过金阙了,来到了这个境界里,于是朕便去了彼岸……”
宁启帝讲述的这个故事,不存在于任何的史书上面,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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