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起的时候,不自主地运转了体内的元气。
“一气生万法?”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猛地看到梳妆台上有一封信。
陈溪顾不得研究功法,移步将它拿起来。
信封上面没有一点文字,陈溪只能直接将里面的信抽出来。
“公子,轻轻走了,去追求公子说的武者之路。不过轻轻记下了,公子要教轻轻剑法。下次再见,公子可不要食言!”
短短三句,没有什么长情,只有简单的告知。
陈溪的心一松,却又有一丝失落。
他不知道轻轻的字迹,但是能够看到上面的字迹流畅,书写定然是行云流水一般,应该没有什么胁迫的事。
一丝挂念彻底放下,喃喃道:“走了,都走了,我是不是也应该离开了?”
将信折好收入储物戒中,再次回到院里喝起酒。
身无长物的他本应该走得很潇洒,只是因为尚有病人和杂事才回来。
医堂的病人经此一遭,应该不敢再有什么岔子;樊梨花那边只要按照医嘱用药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诊金也已经收下。
最后,雪落凡出现在他脑海中——
一开始的霸道无双,自命过江龙。从血战帮的底蕴来看,对方确实出身大家族,资源远远超过临安镇。但是进入帮派后,发现对方并没有想象中的开阔胸襟和魄力,反而处处算计。
当初以为是一块进入武道的跳板,现在反而成了掣肘。
心中落下对雪落凡的评价,陈溪又开始盘算双方的得失。
当初获得礼遇——陈溪大肆整理医堂,虽然没有革新,但也有一定的作用;行医救治不在话下,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医药上,只有白药和祛疤膏两样,没有医术传承。
反而是自己,尚未进入帮派就遭受截杀,在医堂当主官却被其他的堂主干预,更是经历了镇卫所一劫……
陈溪将最后能喝的一大口酒咽下,凭借着感觉盖上泥封。
踉踉跄跄地颠回房中,仰躺在床上,等待掀开新一天的篇章。
陈溪的今日落幕,别人却远远没有。
一处四面清壁,除了入口再无其他空隙的地牢,此时灯火通明。
“骨君,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
雪落凡坐在一张简陋的方桌前,慢斯条理地喝着茶。
跟在他旁边的是刀皇,不过现在拿的不是刀,而是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上面挂着新鲜的血迹。
一道模糊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帮主,我都说了,求帮主留我一命。”
“都说了?可是他陈溪不承认啊,你们到底是谁在说谎?”
一个是严刑逼问,一个是功劳不认,谁真谁假?
“真的是陈溪,就算是打死我,也是陈溪。”
骨君不知道有一天,别人配合他,却成了他苦难的根源。
“你就这么想死,刀皇,满足他。”
雪落凡依旧拿着杯子在喝,不过里面一点也没有减少。
原本低垂着头颅的骨君猛地抬起血淋淋的面孔,嘴上疯狂地求饶着:“不要啊,帮主,饶命!饶命!我不想死。饶命……”
刀皇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主子,停顿了三息的时间,才将元力灌注入长鞭中,伸手甩出,缠住骨君的脖子,然后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下辈子投个好胎。”
骨君的两只眼睛瞪得浑圆,几乎要暴突出来。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