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扔进地牢,狠狠地为自己出了口气,心情舒畅,不由得小酌了两杯。
“首旗,那小子带回来了。”
庆呑杉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头,身子骨瘦小,看起来干巴巴,不过没人敢小瞧他。虽然明面上只是临安镇的第三把手,但是一身实力却是临安镇的牌面,炼煞境中期的强者。
“带过来。”
庆呑杉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准备去找华晨统。
“带过来?不送到审讯房审讯吗?”
“审讯什么?”庆呑杉回头盯着他,眼中越来越严肃,“你把他怎么啦?”
李同芳脑袋一懵,知道自己把事情做岔了。
“我,我…将他送进牢房了。”
庆呑杉严厉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得力下手,“去吧,把他带到查言房。”
没想到简单的一件事,竟然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李同芳连忙点头应下,就准备去叫人。
“等等,人稍微整理一下。我给你留两刻钟。”
李同芳像小鸡一样点了下头,快速地跑向牢房。
“完了,事情怎么是这样子的?这小子,真的有来头?不是陈家村,不是一个医师吗?……”
“福林,将陈溪给我带出来。”李同芳面容严肃地吩咐老头,又补充道:“态度恭敬一点。”
福林眼睛一转,顿时预感到一丝不妙,心中默默算了一下陈溪进入地牢的时间。
三个时辰!
煞气入体,那可是大遭罪啊。
就在他忐忑的时候,高举的火把出现在陈溪面前。
暖黄的烛火撑开了地牢里的黑暗,散发着阵阵火气。
牢房里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是清瘦就是皮包骨,显然都过得极为不好。
此时,一双双凹陷的眼睛盯着烛火,带着一丝希冀,还有一丝渴望。
随着烛火破开一层层黑暗,一双双眼皮重新盖上。
地牢是什么地方?销魂蚀骨的牢房,来到这里基本没有再见天日的。
陈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只是李同芳一意孤行,这才有了这一遭。
“陈医师。”
福林一边低声唤着对方的名字,一边麻利地打开牢锁。
“什么事?”
陈溪的声音没有预想中的虚弱,福林眼睛一亮,就连鼻子尖的异味都淡了不少。
“李旗官来找,你可以跟我出去了。”
陈溪心中升起疑问——黑暗虽然会影响他对时间的判断,但是远没有到第二天的地步;难道是那个未曾谋面的庆呑杉?
见他没动作,福林不得不再次催促道:“走吧,陈医师。”
身上的元力归入丹田,陈溪才起身走出牢门。
他的目光扫过牢房,终于见识了里面的惨状,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的声音有气无力。
他们虽然没有在地阴煞的牢房里,但是强大的地阴煞可不是什么乖孩子,早就弥漫在整个空间中,只是浓淡有别罢了。
地牢,显然不是好地方,而是一个身体死刑之所。
陈溪心中也没有什么怜悯,他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浓郁的杀气和血气,还有对生命的冷漠。
这里的阴潮和冰冷,或许就是对他们的生命的报复。
走过,后面重新恢复黑暗,那群人终将沉沦在黑暗中。
终于到了地牢另一头,黄色的烛火和外界的光线交错影印,如同是光明的分界线。
陈溪也再次看到了李同芳,沐浴在照进地牢的自然光,正面落成阴影,这个阴影又在烛火中照亮了一部分,带着昏黄和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