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么想我脸上不由自主就有了笑容,有人喊,说新娘子笑了。我抬起头来,恍惚间看见高天成的脸,顺着我的目光再往他身后看过去,没有人,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心往下坠,万茜在一旁拼命打着圆场,高天成单膝跪在地上,嘴唇翕动,但我却并听不清
他到底在说着什么,周围人高亢的欢呼声淹没了他的声音,但花已递到近前,我双手接过来,把它挪进头纱,然后鼻子凑近,高天成抱起我,我终于惊叫出声。
“你的腰.......”
众人高声鼓噪,“新郎的腰怎么样了啊!怎么整的啊?谁整的啊?”
大家轰然大笑,像投进湖心的石子,一波又一波的笑声像湖心的波纹,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开去。我搂紧他的脖子,好在楼层并不高,没一会儿就下了楼,高天成的排场不比张若雷差,回望那栋熟悉的房子,我竟然在这里两度嫁人。
冠盖满京华,城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喝我的喜酒。我不时朝外张望,可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没有出现。
我望眼欲穿,可他不来。
春风推门开,似是故人来。
我朝门外望去,只能望见春风。
这真让人遗憾。
回到新房,讽刺的是高天成把我们的新房安排在原先新房的楼上。
“我们原本就是邻居。”
他有点儿多余的解释。
我不在乎,卸了妆,洗了澡,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我说累了,他也说累了,他向左,我向右,那一晚无梦。
临到清晨时他回过身来搂住我的腰,我睁开眼睛,发现他并没有醒,也许只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我轻轻拿开他的手他也没有醒,我披衣下床,后来又换了鞋子下到楼来。
我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并不知道。
万茜每周固定着人来打扫,我站在门口,恍如隔世,本来想进去,打开那扇门,再打开里面那一扇扇门,也许他在里面,朝我张开双臂,说,梅子!
我叹口气,转身又回了楼上。
他仍旧在睡,然而晨光微熹,我转身去了客卫,轻轻关上门,花酒里酒出温热的水来,轻轻溅在我皮肤上,溅起一片片迷濛的水雾,我闭上眼睛,奉劝自己不要太钻牛角尖,也许他并没有看到我的那则要结婚的启示,他现在也不上各种网络的社交媒体,更不跟任何一个故人联络,也许他在某个不知名的地球彼端的落日小镇,整天以牲畜为伍,每天看日升日暮,看流水潺潺,满眼的鲜花和绿草,那里的天和人的灵魂一样,全世界最清澈。
因为唯有那样的地方才可能安放得下他无尽无休的悔恨。
是的。
我想一定是的。
水流在我身上蜿蜒,像情人的手抚慰我多情的肌肤。我深吸一口气,赫然发现一个男人赤裸出现在我眼前-----高天成。
水无声流淌,两人隔那一层雨帘,似分别在别处,又分明是在一处,他朝我走近,他是想朝我讨要一个狂野的新婚之夜吗?
可这是清晨。
我不动,口鼻里只有湿润
的空气,他看着我,两人眼睛固执且长久的对视。
两人身体贴合的那一刹那,我觉得他的皮肤微凉而颤栗。
他仍旧看我,眼睛似要逼进我的瞳仁。
我轻柔而娇小身体在他眼前起伏,有细密的水珠挂在那上面,他凑近,我闭上眼睛,喉咙里一声绝望的低吼。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一片湿凉,像极了他皮肤刚刚贴合上来的样子。
我回手以手撑住侧面那面墙,头微微仰起。
水与火的撞击,不再是无声的纠缠。身体撕咬着身体,欲望裹缠着欲望。
我急急喘息,身体和心都深不见底的空旷,仿佛有风声从里面传来,呼啸着要席卷他而去。
他和我都不说话,皮肤泛起赤潮,眼里翻滚着欲望,身体诉说着需索。
关键处,他扳过我的脸,让两张脸四目相对。
“我是谁?”
他喘息着询问。
我闭上眼睛。
“高天成。”
他是高天成,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是高天成。
快乐骤然袭来,花酒仍旧在头顶荒芜,欲望喷溅而出,毫不犹豫且贪婪的吞噬掉了他的一切。“高天成。”
我喊。
我一直都知道,是他!
只有他。
两人从浴室又到卧室,仿佛没有办法分开,紧紧联在一起。快感潮般在我身体里涌动,然后喷薄而出,我觉得自己简直要把他淹得灭顶,而他亦然,他深深的陷进我身体里,汗从他额际淌下,我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对他的脾胃,风卷残云般的蚕食,意犹未尽的生吞活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