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行了!”有人怒声道。
T恤男子抹了抹脸,从裤兜里拿了一张折叠的纸张出来,怒气冲冲地道:“这张方子就是你当时给我父亲的,上面写了红花、地黄、栀子各二钱,每天正午服用,没错吧?”
“是这样,没错。”张方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都找认识的老中医问了,红花这种药物的药性太强烈了,是要谨慎服用的,我父亲原本就比较虚弱,你还要在方子里加红花,这不是乱来吗?”
“这位先生说的是真的,虽说我主学辰州术,但是红花药性大这是常识,我还是知道的。红花活血化瘀,但是也有一定毒性,寻常人尚且要谨慎使用,何况是个五旬老人?”一旁的仙人也开了口,他捋着胡子,神情好不得意。
“说得是啊,王大夫,你在给人瞧病的时候,谨慎点才是嘛。”
“对啊,我们街坊邻居的,平时都是相信你医术好,这才上你这里来瞧病,现在这都医死了人,这可不好收场了。”
“这还是其次吧,以后王大夫你开的药,还有谁敢吃?”
“赶快和周大爷他家里人协商赔偿吧,否则人家告你,说不定要吃牢饭了。”
旁观的一群人都对这件事唏嘘不已,平时看病的时候,张方一直很是认真仔细,他收的诊金又不贵,人也和善脾气好,因此他们此时也不忍对张方太过苛责,劝说的语气也多是和风细雨的。
但众人见那周大爷的样子,还是不免心生恐惧。
万一以后这祸事降到了自己头上呢?
群众们自有考量,既然这王大夫的医术不可信,以后就都别上他这里看病了,最好连中医什么的都别去相信,大医院才是比较靠谱的,至少没那么容易出医疗事故。
那T恤男子看到围观群众都站在自己这一方,而张方也一直没有反驳,于是态度更加恶劣了:“王楠,事实就是这样,我父亲就是吃了你的药才没命的,我话就放在这里了,你要么给我赔钱,要么法庭上见!”
张方并不打算搭理这人,他细细感受了一下,却发觉周大爷的颈部脉搏已经感受不到了,于是便掀开他的眼皮,观察了一下眼珠,又用一只手按压了一下老人的胸口和腹部,仔细查看了一番。
做完这些后,张方这才神情凝重地收回手,回身冷冷地瞥了一眼那T恤男子,道:“我应该叮嘱过,服用我的方子这一期间,不能再服用别的药,为什么不听我的?”
“你胡说八道!我父亲在吃你的药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吃别的什么药!”T恤男子嚷嚷道。
“行啊,我们请法医来验一下,周大爷的胃里说不定还能查得到,这个很容易检查出来。你父亲一定吃了什么和红花相克的药材!”张方的目光越发冷了。
T恤男子看到张方的态度这么坚定,也忍不住有些慌神了。
万一自己真的没注意到,让自家爹吃了些什么不该吃的药,那么到时候害死他爹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到时候别说拿不到钱,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会搞坏了名声。
但T恤男子想了又想,却依然想不起自己究竟给自家爹吃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