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叫流枫伶呐。
夜姬垂下眼帘,望向沉睡中的男子。
那么,他画上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保宪大人,请您救活他。”夜姬将眼光从流枫伶脸上收回:“一个月前他溺水而亡。我没有力量挽救,我唯一能做得到的,是保持他的身体不坏。请您,帮我寻回他的生魂。”
“呃?”保宪一脸苦笑:“夜姬,你是河之神,连你都办不到的事,我又怎么能办到?”
夜姬为什么要救这男子的性命?他不过就是个宫廷画师而已。
保宪看着石床上的流枫伶,微微出了神。
“保宪大人,你们阴阳道里不是有一种高强的祭祀吗?”夜姬静静地看着保宪:“所谓的泰山府君之祭舞,听说可以让死者复生。”
保宪斜眼看着晴明:“呐,那个啊,泰山府君之祭舞,那的确是阴阳道中十分强大的祭祀,咳咳,不过,只有晴明会做。”
晴明叹了口气。保宪你个老狐狸。
“那么,晴明大人,请您一定救活他。”夜姬的眼睛缓缓望向晴明。
“我不能。”晴明摇摇头:“我没有办法让他死而复生,一个月的时间,已足以让他生魂湮灭,说不定,他已往生在某处人家了。”
“晴明大人,您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夜姬盯着晴明:“如果,他的灵魂还在这平安京,请您将他的生魂找回来。如果,他的生魂已被泰山府君收了去,那么,请您让他复活吧。拜托了,晴明大人。”
“万物有枯荣,人亦有生老病死。”晴明的眼光淡淡地扫过沉睡中的流枫伶:“我无法违反自然的规律。夜姬,这个男人已经死了,请不要让我做我办不到的事。”
“晴明大人,我虽然不常在平安京走动,可是,倒也知道一些事情。据说,您曾经用泰府君之祭救过一个人,而那个人,听说是您的挚友。”夜姬对着晴明微笑,然后转头望向博雅:“也就是,站在您身旁的这位源博雅大人。当时,他已经死了,您不也是违反了万物枯荣的规律而让他复活吗?”
博雅,你醒过来呀……
博雅的脑中突然划过很久以前的画面。
身着白色狩衣的男子紧紧抱着他,一贯淡漠从容的脸上充满着深重的哀伤,他抱着他失态地痛哭着,任滚烫的泪水滴在他的身上。
原来,晴明也会哭啊……
博雅转过头去,发现晴明的脸色变得像纸一样苍白。
“晴明。”博雅走过去,低声说:“晴明,谢谢。”
晴明微微一笑:“博雅呐,你不用谢我,是青音用她的性命来换回你的,你忘记了么?”
“啊,对啊,若行泰山府君之祭舞,就必得用一个生者的性命更换。”博雅为难地搔搔头:“谁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流枫伶的呢。”
“夜姬,难道,你爱上这个流枫伶了么?”保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呃?”博雅一愣。
沉默半晌,夜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是的。保宪大人。”
“呐,保宪大人,十年前您不愿陪我而远遁大唐。教我尝尽伤心滋味,原本我也是想要苦等您回来的,可是,好多年过去了,都没有您的消息。”
夜姬轻轻一笑,走到流枫伶床前,仔细地端详着:“十年的时间真是太长了呐,保宪大人,我竟然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您。保宪大人,我想这也是您的愿望吧。”
保宪微微红了脸。
“这个男子,却是教我一见倾心。”夜姬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抚上流枫伶冰冷的脸:“保宪大人,您不是应该松口气了吗,我找到了代替您的人。虽然,他并不认识我。”
博雅一惊:“可是夜姬,他并不认识你呀,你却要让他复活。”
“不。不是那样的,博雅大人。”夜姬握住流枫伶冰冷的手:“虽然他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他。他天天都到这鸭川河畔做画,而我,则是日日夜夜在河里注视着他。我们有着注定的羁绊。在这鸭川河底,我要他永远陪着我。”
“我要他陪着我,可他,却死在我的鸭川河里,我虽为鸭川河之神,可是,却没有能力救他。保宪大人,您知道我的无奈吗?您知道在这河底的寂寞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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