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可能又是哪个帮派所为?”百里朚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搜索着可能会在附近活动的一些帮派。
“我心中倒是有些怀疑,不过没有证据,不好妄自猜度。昨夜这帮人进退有序,难保他们不会有后招,我们还是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余重说道。
众人连忙收拾行囊,匆匆押着镖车出了城。
望着镖队远去的背影,一个人微微的叹了口气。
“帮主,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一旁的手下问道。
“毕竟是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动静不宜太大,飞鸽传书让其他分堂的弟兄再见机行事吧,即使这批镖货我们红帮得不到,也不能让其他人得手。”说话的竟是林辉。
镖队一路前行,余重三个人挤在马车里还在讨论着昨夜的事。
“红帮?你怀疑昨夜袭击的人是红帮的人?”百里朚惊讶的喊道。
“你声音小一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余重说道。
“林帮主不是和你关系挺好的嘛,昨儿还请我们吃饭呢,怎么会是他呢?”百里朚问道。
“哎呀,说你笨你还真的像头猪,你用脑子想想,对方费尽心机,又是夜香车,又是蒙面的,被我们发现后也并不恋战,显然是怕暴露身份,余大哥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还能有谁啊。”叶小小说道。
“而且,新州毕竟是红帮分堂所在,这次林辉又亲自驾临,这新州城内有什么事能瞒过他呢?想在这里闹事而全身而退,要说没有他的默许,是毫无可能的。”余重又补充道。
“人心隔肚皮啊,还好他昨天没在酒菜里下毒,要不然我们不就眼一瞪腿一伸,什么都完了。”百里朚想想就后怕,连忙擦擦头上的冷汗。
“不过这也都是我的猜测,即使是林辉干的,从他的部署来看,也并不想在明面上与我们撕破脸皮,所以不必担忧太多。”余重笑了笑道。
“你交的这都是什么朋友,下次交朋友先问问我啊。”百里朚打趣道。
“我看余大哥这辈子交的最不靠谱的朋友就是你。”叶小小瞟了百里朚一眼说道。
“叶姑娘,虽然你看不上我,但也请不要侮辱我崇高的品格和一颗对朋友的真心,这样我回很伤心。”百里朚突然故意板着脸说道。
“你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从哪儿学得,我得让余大哥离你远一点,免得被你带坏了。”叶小小吐了吐舌头,对百里朚作了个鬼脸,然后一把挽住余重。
“哎,这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百里朚叹气道。
余重脸一红,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行至新州,距离靖江府还有大半的路程,虽然这一路已经波折不断,但是对余重等人而言,真正的困难还远未到来。
靖江府,地处南汉国西南一隅,城池并不算大。即使在广南左路,也是一个地处偏僻之处,但是它的名气甚至超过了广南左路的治所邕州府。
这都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威震西南的世家大族,濮家。
要说到濮家的来历,甚至要要追溯到数百年前,远在前朝建国之初。那时西南边境,少数民族作乱,屡征不息。
而濮家世代居住于此,对少数民族之间的关系知之甚详。于是濮家的先祖便自荐出山,他利用了少数民族之间的矛盾,实行剿抚并用,很快平定了西南的叛乱,并且数十年间再无复叛。
前朝皇帝本要封以王侯,谁知濮家先祖醉心武学,沉湎山水,对官场并无兴趣。于是皇帝指派了大批能工巧匠,在山水之间,为濮家修建了一座豪华程度堪比王府的宅院,以此作为奖励。
而濮家从此作为朝廷与西南边境人民沟通的桥梁,起到了非常重大的作用。在后世皇帝的不断加恩下,围绕着濮家的府邸,慢慢的兴建起了一座城池,被命名为靖江府。
后来南汉国立朝,也对濮家采取宽容的态度,在治理边境问题上也对濮家有一定的倚靠。
历经数百年,濮家已经由当年的山野闲客,成为如今人丁兴旺的世家大族,仅直系的后人便有上千人,如果算上旁系偏支,恐怕便有数万人之多。
乃至于濮家的人走在街上,迎面走过来个人,互相问个好,就发现对方和自己是远亲。
不过由于濮家的存在,无论是前朝还是当朝,西南地区从未发生过叛乱。
这里气候宜人,山水秀丽,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祥和,犹如世外桃源一般。所以这里的老百姓可能不知道天子是谁,但一定知道濮家的家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