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我自然是不会甘心的,毕竟人证到京,涉案之人必然是个不赦之罪。”归明回道。
“没错,只是这之后,再无人对我们下手,这不奇怪吗?”余重又反问道。
“他们定然是忌讳你的武功,所以在你的护送下,他们不敢动手。”归明突然醒悟道。
“没错,所以他们如果想再下手,只能等中京府衙接手以后。可是天牢戒备森严,他们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得手呢?”余重继续说道。
归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除非他们是能随意出入府衙天牢的人!”
他这一言直中关键之处。没错,这些杀手之所以一路并未再次下手,一定是有更好的机会让他们动手。
这个机会就是两名证人被羁押在天牢里之时。天牢内龙蛇混杂,环境恶劣,许多事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倘若真出了什么事,谁也说不清。
二人连忙直奔天牢,只是这天牢是何等森严之地,门口的狱卒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去。直到归明出示了二皇子的金牌,这才放他们入内。
看见元统制和李都尉都还在各自的监牢里安然无恙,两人总算松下来一口气。
“今天有什么人来看过他们两人吗?”归明随口问道。
“回归副统领,今天有刑部的人前来提审,不过中京府尹华大人亲自交代,除了府衙的人,任何人都不许带走人犯。”狱卒回道。
“看来华大人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了,只是不知道这天牢的守卫能否做到滴水不漏呢?”余重在一旁说道。
“二位请放心,天牢之内守卫森严,十二时辰皆有人值守,当不会出意外。”狱卒又回道。
从天牢出来,余重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哪里会出纰漏。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第二天,归明一脸凝重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元统制在夜里畏罪自杀了。
“那李都尉呢?”余重问道。
“他倒是没事。”归明回道。
“你真的相信是畏罪自杀吗?”余重显然是不信的。
“信不信,人都已经死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归明沮丧的说道。
余重心里清楚,上京的这一路元统制都在寻机逃跑,求生的欲望很强,怎么可能会就这样畏罪自杀。想寻死他可是有大把的机会。
这一定是有人想要死无对证,之所以李都尉没事,大概也是因为他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所知道的十分有限罢了。
“其实元统制死了,对案子的影响不大,毕竟已经有供词在案,兵部楼尚书是肯定脱不了干系的。”归明说道。
“除非……他还掌握这什么别的秘密。”余重一字一顿的说道。
太师府内。
“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很好,这样他就咬不上我们了,至于兵部的楼尚书,这次只好牺牲他了。”
“要不要我也去将他给……”说话的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有必要了,这样太扎眼。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就让别人帮我们送他一程吧。”
“这次幸亏有人提点,否则我们也要受牵连,他知道的太多了。”
“如今只是丢了个京北左路,影响倒也不大,我们还可以找人填补上去。”
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子,反射在谈话的二人脸上。一个是当朝太师陈敬,另一个则是龙骧卫统领陈纳海。
事情的发展正向归明所说的,元统制的死对案件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华仁安将案情整理完毕,上奏天听之后,楼尚书立刻被罢官去职。
经三法司会审,因其通敌叛国、陷害忠良,影响实在恶劣。皇上钦定结果,楼尚书斩立决,不必等待秋后,查没家产,三族充军。
被陷害致死的前京北左路统制冉梓林,平反昭雪,追封冠军大将军。并赐后人将军府邸,恤金良田,以资忠勇。
至此,表面上来看,这案子是已经结了。只是归明心中知道,此案还有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
既然楼尚书已经投靠了太师陈敬,他对此案知道多少,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元统制之死的背后是不是还隐藏了什么别的秘密,以至于有人一定要让他闭嘴?
关于人证的事,通风报信的人是谁,行凶的杀手又是谁派的?
这一个个的问题都还没有答案,不,这案子还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