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发去寻找金罗衣的下落,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直接上中京找陈敬老儿要人。
“余兄,临行前我有言相赠。这杀害庄梦龙,带走金姑娘的人,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到是谁。你此行还需多加小心。”谢浥尘叮嘱道。
“我只是担心罗衣她……”余重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讲。
“只要一日没见到罗衣姑娘的尸体,我们就一日不能放弃。事后我们全城搜捕都没有找到凶手和罗衣姑娘的踪影,想必是已经离开了洪昌府,城门处戒备森严,凶手定然不会旱路,你可以试试从水路查起。”谢浥尘说道。
“明白,如果这一路没找到金姑娘。我就上京直接去找陈敬老儿要人”余重愤恨地说道。
“我赴任姜州后,也很快就要进京述职,到时候我们中京见吧。”谢浥尘说道,两人就此约定,分道扬镳。
一转眼秋风随落叶而去,初冬的寒意已经来临。
谢浥尘离开义县的这一天,城门处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都是来送他。甚至还传出了一声声哭泣的声音,可见百姓对他的不舍。
“大人,乡亲们本来都想来,但是人实在太多了,就权且由我们做代表了。”一名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说道。
“多谢大家的送行,谢某在任时间不长,也没为大家办几件实事儿,实在惭愧。”谢浥尘大声说道。
忽然,人群中立起了一把万民伞,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义县百姓的签名,汪志远和捕头宋武一起举着伞走了出来。
“大人,义县贫瘠之地,幸而有大人造福一方,我们的日子才逐渐好了起来。大家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送的,这一把万民伞,还有一些盘缠和土特产,还望大人一定收下。”汪志远说道。
此时他身后的百姓们也都大包小包的拿出了许多的包袱。看着这些善良淳朴的百姓,谢浥尘的眼眶湿润了,一旁的华文珺也不住的擦拭着眼泪。
他虽到任时间不长,可以说所有的事都尽心尽力。减税降赋、缉凶捕盗、体察民情、同心抗疫、智斗贪官。这桩桩件件,老百姓们都不会忘记。
“乡亲们,这万民伞我就收下了,其他的东西我万万不能收啊,否则我不是夜成了贪官了,还请大家一定收回。”谢浥尘婉拒道。
见他十分坚持,大家只好把其他的东西收了起来。
谢浥尘转而拍着汪志远的肩膀,叮嘱道:“志远,我已上表朝廷,任命你为义县的知县,还望你今后好好的为百姓们做事,不求有多大的功劳,但求无愧于心。”
汪志远揉着红红的眼睛,连忙称是。他身后的王大和王小二两个大老爷们也哭的稀里哗啦的。
“哭什么哭,都是义县的好男儿,都给我坚强起来,我只是晋升,又不是去坐牢,你们一个个搞得好像永别是的。”谢浥尘笑道。
“大人,我们是舍不得你啊,我们就想跟着你做事。”王大说道。
“你们今后好好跟着志远,努力工作,全心为百姓做事,这便是不给我丢面子了。”谢浥尘说道。
二人不停的向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和百姓们依依惜别后,谢浥尘和华文珺翻身上马,一行人沿着官道,离开了义县。身后是挥手告别的人群,一把万民伞在初冬暖阳的照耀下,闪耀着别样的光辉。
那边厢余重在洪昌府的港口打听了许多天,终于从一个船夫那儿听到一个消息。
原来这船夫在金罗衣出事的那天,曾经搭过一个奇怪的男子渡江,他的长相十分凶悍,带着一口又大又沉的箱子,喊了两个挑夫才抬了上来,而且有随身配着一把看起来十分贵重的刀。
根据船夫的描述,余重一听便知,那把刀是禁军四卫专用的雁翎刀。他这下更确定,杀死庄梦龙的人就是陈纳海,而且很有可能金罗衣就被他掳走,装在那口箱子里了。
打探到这些消息,余重的心中反而略微的安心了一些,因为如果金罗衣已经死了,陈纳海又何必将她放在箱子中带回去,那样不是多此一举吗?如今看来金罗衣很可能还活着。
而陈纳海渡江以后,定然是直奔中京而去。余重想到这里,立刻也渡过了江,往中京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
再入中京,前方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困难等待着他,余重丝毫不介意。他此刻的心中只有金罗衣,不能她再回到太师府那个狼穴。
飞扬的马蹄将黄沙卷上了半空,驰骋的少年为爱人再次身闯龙潭。
笼罩在南汉皇宫上空的浓雾,愈发迷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