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如今这公函恐怕已经摆在了庄梦龙的桌案之上,想追是追不回来了,只能另想办法补救。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事倒也怪不了谢浥尘,毕竟谁又能料到一封关于疫症的公函,里面竟然是包藏祸心。
只不过之前还想从长计议,如今只能事急从权了,这庄梦龙如此阴险,知道了此事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谢浥尘。
“你打算怎么做?”余重问道。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知道了也无妨,我手中这一套暗账,其实并不能作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谢浥尘冷静了下来。
“以此证据想撼动陈敬,必然是不可能的。”余重点头说道。
“我起初本也是想以这一套暗账为诱饵,引蛇出洞,如今正好打蛇随棍上,把暗账交了,引庄梦龙对账销账,再将他手中的暗账夺来。”谢浥尘折扇一合,说道。
“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余重说道。
“放心,我已经将暗账复制了一本一模一样的,把复制品的交给庄梦龙,他应该察觉不出。”谢浥尘微笑道,当初复制藏宝图也是出自他之手,在这方面他一直是个专家。
“嗯,只要夺一套账本的话,就比较轻松了,交给我就行了。”余重拍着胸脯说道。
“如果唐大人在想办法弄到江南左路的总账,那就能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到时候只用拿人,容不得这帮国之硕鼠抵赖。”谢浥尘说道。
“你果然是个小狐狸。”余重打趣道。
两日后,姜州州衙。
“大人,义县知县谢大人求见。”一名衙差禀报道。
“哦?他倒是来的快,快请谢大人到内堂就坐。”庄梦龙狡黠地笑了笑,仿佛早已料中。
“下官拜见知州大人。”谢浥尘穿着一身官服,走了进来。
“哟,浥尘啊,哈哈,我这两日正想着你呢,没想到你不请自来了,来人,看茶。”庄梦龙表面十分客气地说道。
“庄大人客气了,下官早就想来拜见大人了,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忙于疫症之后的善后工作,这不,一有空我就来了。”谢浥尘说道。
谢浥尘嘴上假装着客气,心中其实暗骂这庄梦龙简直是个笑面虎,要不是一封公函给他下了套,他才不会主动来呢。
“今日浥尘你突然来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庄梦龙满脸微笑的说道。
谢浥尘从怀中掏出几本账本,整整齐齐的放在桌案上,说道:“不瞒大人,下官是为此而来。”
庄梦龙眼前一亮,连忙快步走到谢浥尘的面前,拿起账本细细看来。
“好!太好了!”他高兴的大喊道。
谢浥尘看到庄梦龙这样的态度,松了一口气,知道他没看出来这些账本是复制的。
“庄大人,这是下官到任时,您派黄师爷到义县交代,要我查访的物件,其实我已经查到有一段日子了,只是被疫症给耽误了,前些日突然想起,这不就连忙给大人送来了。”谢浥尘说道。
谢浥尘这几句半真半假的话,庄梦龙也没有怀疑,毕竟他的目的只是要这几本账本,只要到了手,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浥尘你年轻有为,才能出众,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国之栋梁。”庄梦龙看着账本,喜滋滋的说道。
“这都是下官的本分罢了,庄大人过誉了。”谢浥尘嘴上应付着,心中其实根本不屑于他的夸奖。
“浥尘啊,这账本太重要了,这便是曹显贵贪污的实证,实乃大功一件。不如一会你留下来与我一起用膳,我们一起好好畅谈一番”庄梦龙说道。
谢浥尘心里跟明镜似的,此时只想快点把话说完,赶紧离开,他实在不想多待一刻。
“大人,义县还有许多政务等着我处理,我打算回家探访一下父亲便赶回去,还望大人谅解。”谢浥尘回道。
“嗯,这也是人之常情,那我便不留你了。”庄梦龙说道。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谢浥尘便告别离去了,他知道,经过今天的事,庄梦龙应该能暂时放下对他的戒备之心。
“这谢浥尘才华出众,是个能做事的人,虽然为官做派与我等不同,但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人,看来暂时不用把他当做对手了。”庄梦龙说道。
“大人说的是,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知县,如果要和我们斗,岂不是蚍蜉撼树。”黄一白在后面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样姜州的所有暗账就都到手了,尽快安排人开始对账,汇总造册,然后将这些账本都烧了。”庄梦龙吩咐道。
此时,屋里所有的对话都被一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余重早就趴在屋顶上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