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裤腿,一脸的汗珠,举着凉茶正大口大口的牛饮着。
“大人!你怎么也在这?”汪志远惊诧的喊道。
“哈哈哈,你们都在这,我当然也不能落后啦。”谢浥尘大笑道。
经过一上午的劳作,谢浥尘也和普通的农民一样,一脸汗水和泥土,完全没有了那副书生的清秀。
在场的衙差们也都习惯了谢浥尘的出人意表,你看我,我看你,一起大笑了起来。
这一个特殊的农忙季节,在谢浥尘的带领下,义县的衙差们全体出动,不但很好的维护了疫症后市面的稳定,也帮助许多百姓顺利的完成了收获,被百姓们亲切的称为“百姓知县”。
这一日,谢浥尘帮一户农家干完活儿,灰头土脸的刚走进内衙,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儿,一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一边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
谢浥尘看见他,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儿。
“余少侠,好心情啊。”谢浥尘说道。
来人正是余重,他从虎啸山庄回来,在家屁股都还没焐热,便马不停蹄的来了义县。
“哟,浥尘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改行了?”余重打趣道。
“哈哈,这叫体验生活。”谢浥尘回道。
“我听说啦,你可是个体察民情的好知县,这进城来一路上,就没有人不夸你的,听说我是你的朋友,老百姓们争先恐后的给我指路,就差没给我抬着来县衙了。”余重坏笑地说道。
“你就别埋汰我了,虎啸山庄之行如何,我还以为你就留在虎啸山庄做姑爷了呢。”谢浥尘一边说着,一边换了身衣服,擦了把脸。
“那怎么可能,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我得回来跟你并肩作战啊。”余重回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并肩作战了。”谢浥尘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嘿嘿,我怎么可能空着手来,我给你带来一个消息。”余重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消息?”谢浥尘顿时来了精神。
“你应该知道唐俭吧?”余重问道。
“当然,江南左路统制,我的顶头上司,我正琢磨他呢。”谢浥尘回道。
“嘿嘿,我就知道你寻思的暗账这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所以特意拜托红帮的弟兄帮忙留意了他的消息。”余重坏笑道。
“知我者余兄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什么消息。”谢浥尘一听和唐俭有关的事,便坐不住了。
“据说,唐俭曾经在边军立下不少战功,并非庸才,不但是曹显贵的外甥,还是堂堂的驸马爷,平日里深居简出的,不结党,不营私。”余重娓娓道来。
“听起来不似个大奸大恶之人。”谢浥尘说道。
“平日里这唐俭也没别的爱好,不喜金银珠宝,不爱温香软玉,唯一的爱好就是围猎,据说他经常带着亲兵,到郊外围猎,这不,据说近日他就会来姜州附近围猎。”余重说道。
“余兄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接触他?”谢浥尘回道。
“没错,我觉得,他虽然表面和曹显贵没有瓜葛,但身居江南左路统制多年,他至少也知道些什么。”余重说道。
谢浥尘折扇一打,点了点头,说道:“余兄说的没错,可是我们该如何接触他呢。”
“既然他喜欢围猎,我们就从他的爱好入手,制造点机会还是可以的。”余重一脸狡猾。
“你有什么好主意?”谢浥尘问道。
“你附耳过来。”余重对着谢浥尘耳语了一阵,谢浥尘不住的点头,看来是十分赞同他说的话。
“驾。”平原上传来一阵呼喝之声。
夕阳的照射下,一只几百人的骑兵队伍卷着漫天的尘土,由远及近。
队伍中数面大旗迎风招展,上曰“”“江南左路统制”、“镇抚”,还有一面“唐”字大旗,镶着金丝的旗帜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惹眼。
“统制大人,此处离围场已经不远了,大概再一个时辰便可抵达。”一名斥候快马前来禀报道。
只见领头的是一名武将模样的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满面红光,身形极其雄壮,马前挂着一把神臂弓,身后反背一把短柄马刀。
队伍中的骑兵各个英武不凡,精神饱满,一看便都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之士。
“传令下去,快速行军,日落之前到围场安营,明日本将可要好好的围猎一场,哈哈。”说话的这武将正是江南左路统制——唐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