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假话实说 下

    殿堂之内各贵族目视众人，神色复杂。

    邦德前进一步，臂横胸前朗声道：“遵照大帝指示，新晋光明伯爵石头和神泽之光一百毕业生已被邦德带到。”

    “终于可以正面表现一把了。”石头站出，恭恭敬敬地施了个贵族礼，高声唱道：“石头拜见大帝，祝大帝健康快乐，多子多福，寿比圣山，帝国大业万世永昌！”

    平素听惯了“啊——您象雄鹰一样翱翔在蓝天……”的恺撒大帝和一众贵族何时听过如此新鲜别致的祝词，纷纷一愣。还没等满脸诧异从面容上收起，又见众精灵齐齐站出，手搭肩膀唱道：“见过大帝，请接受来自精灵的诚挚祝福：祝大帝的精力象龙江一样旺盛，帝国在您的带领下如万年古树，长青不衰，雅萨！”

    满殿愕然。

    石头脸上越发恭敬，心里叹气：“一句马屁足足排练了三天！可累死我了，精灵委实不是说谎的料。”余光扫过呆若木鸡的王公大臣们，又微微得意，“最烂的说词都能拍出这效果，原来只是群没见过大场面的土包子，幸好没喊出万岁……”

    “说得好！”恺撒大帝哈哈一笑，从皇座上站起，中气十足地道：“自古以来，成大业者无不精力过人。象龙江一样旺盛虽然过誉，但却是出自拥有最古老优雅传统的精灵一族那诚挚的祝福，恺撒欣然接受！”

    恺撒昂首拾阶而下，来到众精灵面前，对他们施了个最尊敬的礼节，“我谨代表奥塞罗帝国欢迎各位尊贵的精灵到来，多谢你们能加入帝国。并恳请你们能以帝国为家，把精灵一族最美好的传统文化在奥塞罗展现，和帝国人民一起共建家园，那将是帝国的无上荣耀！也是恺撒梦寐以求的渴望！恺撒拜托了！”

    说完，竟深深鞠了一躬。

    “角！绝对是个角！帝国当家第一角！”石头暗暗惊呼：“什么欣然接受，什么扎根帝国，什么展示文化，说白了就是拉拢！为得就是他们的背后势力！就算拉拢不了也减少了个强大的威胁。厉害啊！原来帝国的台柱子居然是皇帝佬，老子大大地走眼！完了，我的小妖精们肯定被哄得晕头转向！”石头心里隐隐不妙。

    众贵族自是一惊，没想到大帝居然会用最隆重的礼节欢迎精灵一族。

    果不其然，精灵们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弯腰回礼。但从他们那面带激动之色的表情就知道，已被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诚恳话语打动。

    来到石头前站定，恺撒颇感兴趣地看着他，目光炯炯有神。“健康快乐，多子多福。这明明是每个人都渴望的普通生活，可惜，却从来没人对我说过。我这大帝，今天还是第一次享受如此祝福。”

    恺撒只比石头矮上少许，虽没有他毫勇剽悍，却肩宽背阔气势逼人。

    石头急忙头一低，回避开恺撒的目光，语带谦卑，“大帝过誉了，石头衷心祝福大帝幸福永康。”

    殿内亲王贵族们低声交头接耳，对他的表现有人点头，有人不屑。

    恺撒点了点头，面容忽然一整，声音威严道：“至于寿比圣山，万世永昌，那却是最明显不过的假话！难道不怕我治罪于你吗？”

    殿内一窒，那些轻微的议论也陡然消失，望向石头的目光变为担心、嘲笑和幸灾乐祸。

    “要真治罪，我跟你姓！”石头把握十足，戏里说的清楚明白：要是因为这动怒，那以后满朝文武谁还敢说恭维话，这皇帝做的也了无生趣。“场面上话而已。”

    石头毕恭毕敬地道：“石头虽然知道是假话，但却不得不说。因为这是我心中所想，不说才是存心隐瞒，才是欺君罔上。”

    恺撒大帝紧紧盯着石头，忽然笑道：“好个不得不说！好个心中所想！可就是这假话实说，你也是帝国里第一人！”

    大帝转身向高高在上的皇座走去，声音渐渐充满金戈气息，“因为没人敢说，也没人敢用寿比圣山来祝福我。”猛然转身站定，威仪的容颜环视殿内，一字一顿地道：“圣山，就这么不可比拟吗？”

    殿内忽然噤若寒蝉。

    石头则如坠入冰窖，彻底手脚冰凉。

    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非常厉害！压根就不该用圣山来祝福恺撒，给了大帝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一个光明正大把他从教廷那里剔除的借口。完全杜绝了他左右逢源，自成一派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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