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都快下葬了。妾身去问殷姐姐这丫鬟怎么死的,殷姐姐说是自杀的。妾身又问为什么处理这丫鬟的时候不告诉妾身一句,老爷明明吩咐过府中丫鬟下人出了事情,要妾身与她一道儿解决的,姐姐说怕麻烦妾身,所以就没告诉我。”
风伯阳听出她语气中弄弄地不高兴,便哄她道:“好好,以后我会去说说她,这说好你们一起解决,就不能让她把这权利一人吞了。”
“事情还没完呢,”沈氏补充道:“妾身本着负责的态度,急忙叫芒种去看了看,芒种说那丫鬟浑身都是伤,明显被毒打过。”
“哦?”风伯阳皱了皱眉头,殷氏与院子里的丫鬟应该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且殷氏原本也是个能忍的人,再怎么也不会跟一个丫头置气,把她毒打致死。这么说来,毒打的话应该是为了问出什么话了?
风伯阳顿时便想到了他派到殷氏院子里的那个下毒的丫头,便立马问沈氏道:“那丫鬟叫什么名字?”
沈氏摇了摇头:“殷姐姐不愿意告诉妾身。”
风伯阳派人去问那丫鬟叫什么名字,不一会儿那人便回来了,告诉风伯阳死去的丫鬟叫纸鸢。
风伯阳紧了紧眉头,这殷氏究竟是问没问出这丫鬟是他派去的人?若是问出了这丫头是他的人,为什么还要杀了她?若是没问出,那就更不应该杀她了。
沈氏看着风伯阳的神情,又添了一句道:“老爷,妾身觉得好奇怪啊,之前烧死在青笛院子里的那个丫头,听说是坏了三少爷的骨肉,如今这个丫鬟也死在殷姐姐的院子里头,怎么都跟殷姐姐有关啊。”
风伯阳不作声。沉默良久,对她道:“你先回房,晚上我去找你。”
沈氏估计他是要去寻殷氏的麻烦了,便应声道:“那妾身回去等老爷。”
风伯阳微笑着点点头,派人送沈氏回去。
送走沈氏后,风伯阳果然命人将殷氏叫了过来。
殷氏进了书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行了一礼之后便主动起身迎上前道:“老爷今日回来的好早。”
“我叫你起来了吗!”风伯阳冷声一吼,殷氏顿时愣在了那里,良久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
风伯阳起身,走到她前头,问她道:“你院子里死了一个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过一个丫头自杀了而已,这种事情不至于麻烦老爷的。”殷氏声音都有些抖,头也不敢抬,回答他道。
“自杀?”风伯阳冷哼一声:“我怎么听说她满身伤痕,是你活活打死了她?”
殷氏连忙摇头道:“不是啊老爷,妾身怎么会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呢?老爷不要听别人乱说啊。”
“乱说?”风伯阳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拽起来,对她道:“要不要我派人去把她的尸体挖出来,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痕?”
殷氏看着他这幅面孔,心中顿时想到了自己的那番怀疑。这个男人,是真的要毒害她啊!
不知怎么的,她也不想继续装作不知道了,哀戚道:“既然老爷已经认定是妾身打死的,又何必再来问妾身呢?”
“你为何要毒打她,是为了逼问什么吗?”风伯阳继续问道。
“是啊,”殷氏苦笑道:“因为妾身抓到她在油里面下毒,找来大夫问,还是一种非常烈性的毒药,妾身便逼问她是谁指使的。”
风伯阳神色顿时暗了谙,问她道:“她告诉你了?”
殷氏冷笑一声:“没有,那丫鬟被打的半死,都不愿意说一个字。最后在柴房里咬舌自尽了。”
风伯阳听了此话,才松开手。殷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默泪道:“老爷是要为了这个丫鬟处罚妾身了吗?”
其实刚才风伯阳那般生气,是以为被殷氏查到了他派人下毒,而她杀了这丫鬟,不就是打乱他的计划吗?不过既然现在没有逼问出来,那就不能怪她了。
风伯阳气消了一半,对她道:“你起来吧,刚才是我冲动了,不该如此责骂你。”
殷氏并没有动作,冷笑一声,问他道:“那个丫头下毒,是为了害洺儿吗?”
风伯阳一愣,她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可是老爷有没有想过,这种药必须要下在油里,妾身也会中毒呢?”殷氏抬起头来看风伯阳:“还是老爷以为,妾身的性命并不重要,不如跟这个孩子一起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