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带着轻微刺痛,顾晓生余光瞥见赵月如,眸中是计谋甚至捎带肯定之色,局已好,赵月如是否会如她所猜想一般呢?
半小时后,顾晓生从房内走出,和赵月如打过招呼后便出门,不曾想在去往上尧村的路上遇到二伯母张芬。张芬手无一物,独自走在村东头,在见到顾晓生后沧桑面容上扬起慈爱之笑:“晓生要去哪儿?”
顾晓生见路边的杂草上覆有白霜,晨风也冷清不暖,心头有些压抑,笑容淡淡:“去小姑妈家,二伯母在这里干嘛”。
张芬脸上有极力隐藏不自在的神色,不知是让冷风冻到还是别有原因,她伸手拉起顾晓生:“闲来无事出来走走,你要去兰英家啊,我也好久没见小平哥俩了,我们娘俩一起去吧”。
顾晓生只觉那翻说辞生硬别扭,即将开春,顾晓义在地里忙活新一波的农种,整天累到倒头便睡,张芬家土地更多,不该比顾晓义更忙活吗?何来的闲来无事!她在此扮演和顾晓生偶遇,是为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张芬也如同赵月如一般对她和顾晓义伺机而动,暗中窥视。
巨大的凉意从心底蔓延,顾晓生只觉得此刻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不知何时便会让人算计。
上一世她只是在那将死之前才让安子人点出些许她不知情不察觉的一些算计,顾晓生不理解,她和顾晓义只是普通人,难不成她的母亲,张晓莲有某种来历,引得背后之人非要将她兄妹置之死地。上一世她能活到三十三,少不了安子人的庇护,那一桩桩一件件意外,真是太巧合了。
张芬侧目打量顾晓生,她在瞬息间似有某种心惊胆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心跳慢沉半分,张口试探:“晓生,怎么了?”
顾晓生笑容有凉意,抽出手拉紧衣服,语气下是随风一起飘走的冰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冷。二伯母今天不下地吗?我来的时候还看到二伯父往地里去了”。
张芬神情尴尬,想是出于某种念头,有回神之思说道:“我还以为你二伯今天要赖床,那你自己去吧,我也去帮你二伯了”,张芬能察觉出顾晓生话语中的疏远,又让她明着揭破胡诌,讪讪摆手后离开。
顾晓生目有所思凝望张芬的背影,从前觉得张芬虽然也有些俗气,至少对她和顾晓义还是有那几分真心,现在看了,倒让她辩不清了。
到顾兰英家时才十点,家里只有兄弟俩在家,顾兰英和李国下地干活去了。兄弟俩见顾晓生来很是高兴,手里拿着顾晓义送的弓弹围在顾晓生旁边比划,童真无邪的笑声倒是扫去她心底几分阴霾沉重。
陪哥俩玩耍片刻,顾晓生到厨房里四下搜寻一翻,算着时间准备生火做饭。差使哥俩去院里玩,顾晓生撸起袖子准备开干,在无人能见的时候她干活麻利娴熟,淘净米下锅煮后顾晓生在橱柜里扫视而过,心里有了谱。
上尧村也算一方肥田沃土之乡,可即便如此,农家人的日子还是清苦,不会顿顿见肉。顾晓生征求兄弟俩后从瓦罐里掏出满满一碗血燥子上锅蒸,再削土豆干炝辣炒,加上带来的野菜清炒,又煮一锅酸菜汤。
如此即下饭又不会奢靡,血燥子保存时间短,腌制好后要尽快食用,否则放久了走味便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