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惊一乍,吓死我了”,顾晓义眼底却是闪烁着担忧与自责,责怪自己不该在她病没好全时发火。
顾晓生突兀的笑出声,眼泪混杂汗水从眼角留入白布枕头,留下湿痕,她眼底是深邃到极致的不舍,紧紧盯住顾晓义,大概曾经失去过才会如此不舍。
顾晓义轻轻擦去她的汗水与泪,无奈又后怕的轻声:“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病,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大哥这两天都要吓死了”。
顾晓生含笑点头,糯糯道:“我以后乖乖听话好不好,大哥别说死不死的,不吉利”,说着大眼精灵的盯住顾晓义,顾晓义在那目光下逼迫得不自在,落败应到:“好,不说了”。
在卫生院住了三天,高热已经完全好清,顾晓义好生谢过女医生,此番真的让他胆战心惊,顾晓生站在他身后,低垂的眼睑里是闪烁的泪光,再次抬头,微笑的和顾晓义谢过医生。
离开卫生院,顾晓义却带她往集市走去,今日正好开集,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是对生活的喜庆,她微一沉思,是啊,再不久便是春节。
顾晓义带她到水产摊,摊前围了许多人,顾晓义叫她去一旁等着,架起胳膊挤进人群,没多久便提着一条足斤的鲫鱼出来,他脸上是顾晓生少见的高兴,好似,好似是得到玩具的孩童。
顾晓义提着肥鱼,在路人羡慕的视线里走到她面前,大笑:“妹子,看大哥手气多好,足足两公斤,哈哈”。
顾晓生扬起嘴角,鸡贼得吹捧:“大哥最棒了,今晚吃火锅好不好”,顾晓义下巴微扬,受用得挥袖同意,二人再添了几样小菜便往家赶路。
回到家门口,顾晓生扬起的嘴角徒然散去,脸上尽是一片冷漠,门口站着赵月如,大红的棉衣衬托得整个人异常惊艳,她侧目扫了顾晓义一眼,见他眼里有微光,顾晓生内心微沉,不悦的接过他手上的鱼直接无视赵月如进家门。
赵月如眼睛在肥鱼鳞片上一晃,出声叫她:“晓生,等一下”,顾晓生装作不闻进到屋内,目光扫到肥鱼,顿时觉得不香了。
此事毕竟要顾晓义彻底死心,否则他心里惦记赵月如也不成。
心底思绪杂乱,顾晓生觉得不能将大哥和赵月如单独放一起,那女人惯会花言巧语,顾晓义不是对手。
走到厨房放下鱼,顾晓生开门后愣住,二人已不见了身影,地上的雪中留有她踏过的脚印,脚底的泥破坏了原本高洁的积雪,不知为何,她心里升起不安,总觉得似乎会有她无法掌控和避免的事情到来。
似是要验证她的直觉,半日后日落西山,余辉煌煌,金色白雪上顾晓义同赵月如走在一起,一起走进顾家,而这一幕,生生刺痛顾晓生双眼,她抬脚跑过去,刚想质问顾晓义,竟然看到他耳后脖子上的红晕。
霎时雷霆劈入脑海,顾晓生心底翻腾起巨浪,她艰难的挪动目光,看到了赵月如娇羞的面容,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好一个生米煮成熟饭!
顾晓生不知该说什么,脑海一阵晕眩,脚步一晃,顾晓义急忙想扶住她,她抬手回绝,眼里满是不解,顾晓义眼底有难以启齿的神色,两相静视,顾晓义握起赵月如的手,低声:“晓生,月如说她没有说过你坏话,可能是你听错了,以后她就是你嫂子了”。
顾晓生深深感觉到口鼻的空气被抽离,她黑眸深邃,深深望了低头的赵月如,而后迈步转身放回房间。
床上的布偶是顾晓义在她孩童时因她哭闹买的,陪她渡过无数日夜,上面的布料已经开线磨损,可却是她最爱的。
她抱起布偶,眼底是难以接受的神色,难道她重来一次还是无法避免顾晓义的命运吗?上天既然给了她机会,又怎会让她才迈步便失利。
她低估了赵月如,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赵月如能死死抓住顾晓义。